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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是最好的相聚

她对哥哥的爱应一如从前，只是她想让爱更自由，让爱有自己的天地。

“你会不会后悔这一段路。”

“那是我选择的。”

“但谁能保证自己选择的便不后悔。”

“我，我说过。”

“我以为那只是你的语言。”

“其实不仅仅是语言，因为语言是看不到的。”

“我会让你幸福。”

“但我不需要承诺。”

“那应该是对自己的承诺，我越来越不信这世界了，越来越不信这双眼了，一切都如风变幻，不知觉中已乱了方向。”

“人生便是因这微妙的变化而精彩的。”

我们没有急于赶路，而是像当初在雁北湖寻红叶将军碰到王后之前那样，在山水之间感受在宫殿中不能感受的自由与欢乐，曾扰人的伤心事在风中消散，在水中溶尽。

两人共享整个世界，在某一段时间里的确是人生的升华，是最美的享受，可惜的是，这世界并不属于两个人的。

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份喜悦是难持久的，我曾深刻地感受到。当日月变得清淡，当云雾变得乏味，当山石草木变得无聊，当岁月变得漫长，我想到了空守宫殿的哥哥，想起了战争，想起了人民，想起了血与剑，想起了幽谷中整日游荡的幽灵，想起了每个人的生与死。

之后我们决定赶路，像命运的使者，飞奔在人世间最枯燥的道路之上。山石草木，日出日落，已失去了它们的色彩，像乞丐头顶上空飘忽的云，尘世才是我们的归宿，人，才是最美丽的最永恒的风景，爱这风景的人更会快乐，即使倍受苦难。

每一次去鸣雁帝国，都得经过幽谷，那一次也不例外。

事实上，人少的时候可以翻越幽山山脉，对于一个爱惜生命而不自信的人，那样往往更安全。但我和星月愿意走幽谷，那或许是对生命的别样的热爱和对命运的反抗，而且我们已是那里的常客，并不认为幽谷就意味着死亡，死亡只是它过去的玩笑，就像战争是和平过去的玩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