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在南蜀国西北偏南之地,有一座山叫做大雾山。海拔在5—8之间,四季常青,四周分布大大小小的村落,它们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炊烟常缭绕。
村民祖辈以耕农为家,民风淳朴而落后。距离县城有4、5公里,交通极其不发达,那时候还没汽车,去一次县城全靠两条腿。
华家村是玉颻歌的夫家,她嫁过来已经13年了。夫家人口简单,生活着祖孙三代人。
玉颻歌生病有两年多了,从最初的感冒到食道癌,这期间吃不下别的东西,只靠喝些稀饭维持生命。
近来吐血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每次问丈夫华国桥她是不是无药可救了?丈夫的言语躲闪,玉颻歌心里还是有点数。
吃了两年的药始终不见好转,使这个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这天,家里请了工人和姐夫在屋顶翻漏雨的瓦房。玉颻歌在厨房里忙碌一天的饭菜,哪怕再微弱她都想为这个家减轻点负担,她不想成为家里的拖累。
突然房顶上的一阵交谈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只听见姐夫在问:“国桥,颻歌的病医生咋说?”
“姐夫,看不好了,医院检查出来是食道癌晚期。吃药也是把命吊起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走了很多家医院都说活不了几年,要是一下死了也好,省得大家都遭罪。”
房顶上还在继续交谈,玉颻歌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满脑壳里都是癌症晚期,治不好了,身体瞬间抽走她所有力气。
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没有人不怕死,也没有人想死。三十八岁面临死亡她何其甘心,可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当天晚上,食道上的一阵阵抽痛活活生生把玉颻歌从梦中扯醒,疼的她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旁边是丈夫有节奏的呼噜声,她多想叫醒他,可白天的话语重重地在心间划了一剑。
她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回忆从嫁给他那天起,每次和婆母吵架换来的不是责骂就是毒打。
之所以身体成这样,全是劳累过度,累成的病。死吧!反正都医不好了,怎么死法玉颻歌想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丈夫去地里干活,早饭就放在桌子上的。她不想吃任何东西,反正也吃不下去了,拿起早已放好的农药瓶毫不犹豫的灌下去。
农药顺着喉管往下滑,不多时胃和肠道绞在一起,疼得玉颻歌满地打滚。哭声惊动了邻居,很快家中挤满了人。
隔壁大嫂把倒地的玉颻歌抱上床,她闻着满屋子的农药味,一边流泪一边说:“颻歌,你咋想不开了,你走了两个娃娃怎么办?快来两个人帮忙穿衣服,抬去医院洗胃。”
“不去医院,我还不的死”玉颻歌咬牙切齿地看着华国桥说道。
“少说废话,国桥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这里拿,先救人要紧。”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玉颻歌放到她丈夫背上。
在医院里洗胃的时候,她见到从学校跑来的大女儿。“妈妈,你怎么了?”
11岁的华苏清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问道。玉颻歌吃力地睁开眼回道:“以后要听奶奶和爸爸的话……”话还没说完就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