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侠风萧萧（1 / 9）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t一匹马在山坡上吃草，悠闲而自在。

\t它的主人跷着腿躺在一旁晒太阳，脸上盖着一顶柳条编的草帽，嘴里还叼着一根枯黄的草。

\t她在这里等柳絮。

\t断刀客离开没多久，她便留下柳絮善后，自己牵马走了。

\t那马儿肥壮了很多，毛皮油光发亮，一看就知道跟着断刀客过了不少好日子，可它丝毫没意识到苦日子即将来临，亲昵地挨蹭着它的主人。

\t司马郎牵着它出了城，让它在一条小河中饮了水，又爬到河边的柳树上摘些柳条编了顶草帽戴在头上，才来到河边这片山坡。

\t阳光很暖，可能在这样的阳光下，你会忘了曾受过的寒冷，和那些难捱的时光。

\t司马郎想起她在极不安稳的睡梦中听见的那首歌，像是低声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又轻声安慰着同样悲伤的听故事的人。

\t都是这样，当你正在经历某种痛苦的时候，你会觉得非常难熬，但只要熬过了，说来，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t且尽可能地轻描淡写，就像寒夜终将过去，太阳依旧升起。

\t司马郎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说故事的人也已经不见了，而她趴在桌上，身上还披着一件不是自己的衣服。

\t她记得，她请人喝酒，却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喝，根本没同那人说上几句话。

\t她闭上眼努力回想，怎么也没能记起那个人的长相。

\t但她知道，如若再见，她定能认出来。

\t如若再见，便把衣服还给他。

\t只是把衣服还给他而已，谁知当真正再见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t站在山坡上往远处眺望，可见着未城的城墙，城门前的官道在不远处有个岔路口，她曾在路口指着城门问那个人：那是什么城？

\t司马郎烦闷地坐到地上，扯了根草叼在嘴里。

\t在这样的艳阳下，习习的秋风中，即使身处热闹喧嚣的城市，闭上眼，眼前出现的也会是一片辽阔的荒原。

\t司马郎没有身处热闹喧嚣的城市，她闭上眼看到的也不是一片辽阔的荒原，她看到的是武功山的星空，星空下响动的长草，还有那个人随风扬起的衣角。

\t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人说：从前一个人，走过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