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双鸿鹑(1 / 5)
五十里沙的黄榜有天、地、人、鬼四字。
虽说黄榜由雇主亲定,也不乏富商大贾一掷千金,但一般还是按照顺序排列难易以及酬金。
这天字黄榜一般为朝廷命官、豪门贵族和皇室子弟,发布者也非富即贵,酬金可观,但五十里沙的人大多嫌麻烦,也是不愿卷入政治纷争,许有为了名气的,为了财物的,为了突破的,还有岳潜一样的疯子。
难得有戴焉这样的冤大头,梁师成已非朝廷命官,杀他不会有后续的许多麻烦,众人自然趋之若鹜。
“只是不知最后胜出的,会是谁。”余弦倚在窗边,放下手中书卷。
余年在院里练刀,戴焉正在书桌前写写画画,戴娴把着白玉算盘对账。
“总不可能是认识的人。”余年隔着半个院子说道,刀尖斩开落叶,带起微风。
这半月来,梁师成也不是毫无动作。不止分家,商会的人有一半渐渐放弃支持戴家的决策,转而投奔另一势大的徐家。
“看来是我们算错了,梁师成他胆子大的很。”戴焉叹口气,揉揉眉间。
“不一定,我猜除了徐家的主事人,还没有人知道梁师成的存在。”戴娴手中的算盘劈里啪啦作响,“他们肯定还以为是寻常的争斗。”
“真不知道他许给了徐永鸿什么好处,是泼天富贵还是滔天权势。”戴焉苦笑。
“不会有人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这话是大哥你自己说的。”戴娴心思仍在账本上,随口安慰道。
余年生怕梁师成先他们一步,让余弦拆了绷带,日日在这院中练刀。余弦拗不过他,看余年伤也好的差不多,只好任他去了,不过余年练刀时总得让她看着。
看不完的账本,伺机而动的对手,无助感朝戴焉袭来,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有些恍惚。余弦眼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戴焉,“先去歇会儿吧。”
戴焉摇摇头,“只是有些失神罢了,不碍事。”
太阳穴处尖锐的疼痛得到了缓解,戴焉紧皱的眉头舒展,原是余弦见他不肯休息,只好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揉穴道。
一只灰扑扑的鸽子啄了啄窗棱,扑棱棱的跳到戴焉的桌子上。
“我们的朋友来了,”戴焉难得轻松一瞬,拆下鸽子腿上的信匆匆读完,又面色凝重,“被拦在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