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梦境（1 / 2）

圣多明哥沃勒森街区，绕过躺在路当中不知是醉是死的流浪汉，闻着混杂着酒精、排泄物以及垃圾发酵的臭味，大卫终于结束漫长的一天回到家，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看到门上红色的“租金未交，拒绝入内”警告时，他爆出了今天不知第几次粗口，狠狠踢了一脚大门，然后轻车熟路的从浴室通风口爬了进去。

咬着路上买的虫肉三明治，大卫打开电脑开始查看母亲的银行账号。

“咦，为什么有两个账号？后面这个，居然有这么多钱？哪来的？”扫过一条条金额相对巨大的记录，大卫发现这里的收入并不像另一边工资那样稳定，有时候隔两个月才有进项，而最近的一笔收入却是在昨天自己搞坏了学校的超梦教学仪器之后。果然，紧跟着就是一笔钱转入了工资账号，又转给学校。大卫知道母亲会做一些零工，但并不清楚内容是什么，看这金额，怕是介于灰色与黑色之间了，除了公司高层，在夜之城只有触犯法律才能最快速的搞到钱。联想到今天引发医护人员抢劫的包裹，大卫既好奇又有些脑壳疼，有心联系母亲问一下，拨号出去才发觉医院连通讯也掐断了，美其名曰帮助病人修养，实际则是逼人升级套餐。

“*夜之城粗口*！”

大卫咒骂了一句只能暂时按下疑虑，好在最后那笔可疑的收入着实不菲，赔完仪器居然还足够付医疗费，母亲这次倒是真没吹牛，少年这才安下心来。心情一放松，脑袋便越来越沉，他也顾不得脱衣服洗澡，直接倒在床上，转眼就熟睡过去。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一个仿佛中世纪的世界里他和几个朋友一起进行着冒险，他们都没有义体化的痕迹，使用着冷兵器和奇怪的超能力与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怪物交战，获得奖金后就在酒馆里尽情欢歌放纵，虽然不如超梦的体验那样清晰，但大卫也能感觉到一丝其中传递出的感情，那是满足与快乐，似乎就连超梦里面这样的感觉也久违了。

梦醒时，那些场景与记忆也清晰的保留着，大卫意识到，这或许就与自己昨天突然获得的能力有关。在梦里，他不止一次地使用那种名为魔法的力量帮助队伍取得胜利，感觉有点像上个世纪流行的rpg游戏。

（难道说我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哪个少年不曾幻想过自己是特别的，某一天觉醒了神奇的力量，就此成为传奇，而大卫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毫无征兆地降临了。他兴奋地回忆梦境中的点点滴滴，包括昨天施展过的人类缩小术、治疗轻伤、魅惑人类、隐形术以及羽落术。作为一名“法师”似乎每天都要进行冥想来准备法术恢复魔力，而昨天最后的症状疑似是魔力透支，急于熟悉这种力量的大卫也不管上学已经迟到了，索性直接旷了上午的课，在家试验起梦里的冥想与各种法术，又用了两次治疗轻伤彻底治好了胳膊，直到肚子饿得不行才出去随便吃了碗面。（注1

之后，他坐地铁去了一次医院，除了确认新开的药物和付款，还给照顾老妈的医生护士挨个上了魅惑人类，让他们帮忙多照顾一下。魅惑人类原本持续的时间就长，通过昨天的梦境大卫还掌握了不少新的辅助能力，比如其中一个“力量储备”能提升自己的施法效果，进一步延长法术时间，8小时基本覆盖了医院的工作时间。至于施法的动静也可以通过独特的技巧将咒文伪装融入日常会话和动作里，巧妙地隐藏起来。

看到儿子与医生认真商讨的样子，葛洛莉亚眼角再次沁出了泪水，不过这次与车祸前的委屈心酸不同，是欣慰的泪水，而当大卫转过头来，她却又已经抹去了那份软弱，在儿子面前继续扮演那个坚强的母亲。事实上回忆起昨天在儿子面前的失态，这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还有些小脸红，赶紧呛对方几句作为掩饰。

“混小子，怎么又旷课，说了你不用过来的，老是不听话，还有那些营养液，要那么多干什么。”

“我也没办法啊，早上一觉睡到1点半，反正都已经迟到了，正好有点事情要问你。”大卫避重就轻，然后切换到电讯频道，“昨天那个包裹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啊？”

葛洛莉亚脸色一变，“你看过里面的东西了？”

“不，其实我弄丢了。”

“什么？！怎么会弄丢的！”葛洛莉亚这回直接叫了出来，引得医生病人们纷纷瞩目，她又赶忙装作不好意思的道歉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