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马头牌车(1 / 3)
北宫子卿一刻晃了神,楼下的鼠提及祖父留下的家财。
明言他继母及继母的孩子,不能分他卫家祖父留下的家财。
只一句话,就激怒妇人。
“你家里有什么!你说!”
直到现在都骂街不停,“天地良心,你爹在书院的管事的,都给了你。你弟还小,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来。老天爷,你开开眼呐,孩儿他爹,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大概是注意到了,妇人一屁股坐下来,拍着大腿哭诉。哭孩子他爹。
语到激愤处,只是拍腿哭诉,“不活啦,我不活啦,只可怜我儿还小。老卫家的脸都叫这不孝子丢尽了。”
戏台下,便也有人在说:“这卫家未亡人‘泼妇’之名,当真名不虚传,她那继子原是在书院里教书的吧。”
“回来了。”有知情的说,“他父原来也只是书院看山门的。他自己念书识字也一般,偏又生得白净文气了些。”说着,往楼下看一眼。
前一刻,卫家未亡人劈手夺了街边摊贩杀鱼剩下的一盆水,朝她继子,那卫姓教员泼去。
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泼妇”。他接着说,“他爹那时就这一个儿子,看得重。”
楼上一时不语,北宫子卿已经暗察楼下的卫姓教员和鼠的家族似乎有着血脉羁绊,有心帮他化解尴尬。
遂回了句:“《白蛇传》演绎里提到,白蛇曾在西湖遇到荡魔大帝真武大帝,白蛇乃妖修,唯恐被收了去遂自称行善,不敢伤人性命,否则便镇压雷峰塔下。她起誓时并不知世上真的有雷峰塔,水漫金山后,便因违誓而应誓。”
可见,确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闹得是厉害了些。”有人附和一句,“水漫金山谈不上,这天气,降降温,都降降温。”
这等家务事也逼着继子起誓,还天打五雷轰的。说是,他祖父时候,曾在这置下家业,长子嫡孙的,只是这里人家不讲。死了妻子才续弦,家里又没几个大钱。
请人坐下来谈分割,都没得。他们连连摇头,说他祖父也就盖起了房舍,家里确实不曾有进账的买卖。他爹死后就分家。
原来的屋子中间砌了堵墙,连院子居中隔开,说了两兄弟一人一半。他说,“什么都是一人一半,锅碗瓢盆都算上,还闹到大街上。”
“他平日里,在书院。他继母在家。”他们说,“这起因是菜地瓜架上少了个瓜,还是鸡窝里少了个蛋?”言下唏嘘,不值一提,他说,“节都不过了。”
也有人说了几句公道话,又带出他回来,似乎是书院里一些琐事。
书院学子里有人手脚不干不净的,告到了教员处,而他的处理方式引来争议。书院痛定思痛,不堪其扰,只得请卫姓教员另谋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