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少年兴王（2 / 2）

掌柜姓于，叫于万面，听到少年的问话有些意外，这少年一看就是大富人家出身的，这等人家一向不管这些琐事，眼下的情势很明了了，野池子捞了条鱼儿，确实很蹊跷，有点异常，但硬要将两件事扯在一起，也着实欺负人儿。今儿是怎么了，难道今日怠慢了这位贵人了？

于掌柜很快就“明白”了少年的意图，也“明白”了酒家怠慢了对方，他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少年。想要回忆起今儿哪里怠慢了对方。

于掌柜在湖广会城办了这户酒家，各形各色的公子见得极多，也最会辨识公子气质，一看到这少年举止间不经意流出来的勋贵相国的气质，心头怦地一跳，一个不敢想象的念头顿时跳了出来，立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殿下，请殿下饶恕！”

少年对于于掌柜的突然下跪倒是不惊讶，只是好奇道：“什么殿下？掌柜得了癔症了？”

听到说他得了癔症，于掌柜没有反驳，反倒是少年丝毫不惊的举止更加坚定他的猜测，他长跪下地，颤声道：“殿下的气质象个世家公子，但头戴白玉冠，缠着一条紫色云纹腰封，外罩紫色披风，公子们可不敢这么穿，穿上了也撑不起这身衣服。

“殿下的模样，唇红口白，唇上淡淡茸毛，看着面容稚气，但这湖广会城没有哪位世家公子是这般年纪的，除非是穹顶高宅出来的，只有这等阶层才是草民这个掌柜不曾见过的。”

少年见于掌柜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倒是颇为惊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哦！那你说说本殿下是哪位王爷？”

这个问话已经相当于承认了，于掌柜又喜又慌道：“楚端王殿下已是不惑之年，而殿下的年龄十三三岁，肯定不是来自武昌城的楚端王府，遍观湖广这片土地，草民斗胆猜测殿下是兴王，就蕃湖广安陆州兴王府的兴王。”

朱厚熜看到于掌柜认出了自己，倒是没有生气，也没必要生气，而是点头道：“你这掌柜倒有点眼力劲儿！”

后院里鸦雀无声，两人的谈话，不见有人出声，因为兴王的身份太吓人了，让大家一时有些缓不过神儿来了。

“草民拜见殿下！”陈木倒是相信眼前站着必是王爷了，身份这东西，服装诓的了，行为举止能唬的过去？说话谈吐还能模仿的出了？他跪倒在地，躬着背，双手按在了地上。

陈木这一跪倒，他周边那些厨工才哗了一声，齐齐跪了下去，颤慌慌地磕头着。

众人跪成一片，朱厚熜看得眉头直皱，他才承袭兴王不过半载，此前在王府呆的十几年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这眼下平民的参拜，他还有点不习惯，朱厚熜连连摆手道：“大家都起来！”

“谢殿下！”众人缓缓起了身来，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看朱厚熜一眼，也不敢去猜朱厚熜为何会来武昌府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