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6)
待细一看,
好悬没把个王五爷又气乐了,原来贼刚刚躺着不动,暗中却把身子下的白水羊头肉连荷叶团成一包,借势打出,王五爷接的是一头一肩的是“分儿薄、脆弹”的羊头肉片。
只一愣怔,贼又上了房,双脚点在屋脊之上,小步快行,咬着牙发狠:
“孙贼,等着爷撅你的支子,点炮仗。”
然后一个跟头翻下房,消失在夜色中……
院中,王五爷抖落抖落肉片暗道:“这许多年看《水浒》叶子,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先着头给那贼厮一顿肉臊雨,然后三拳两脚便要了贼人性命,谁承想,今天倒让贼人先给爷兜头来了场羊头肉雨……这话儿说的”。沉了片刻又暗中念道:“算你腿快,这里终究比不得紫禁大内,若在皇城,岂容尔等毛贼来去如此轻松。”
清晨,老管家给王五爷道辛苦,问昨夜安稳,王五简单备述前情,老管家听后眉头皱了皱但是旋即又松开,诺诺恭维。只这一瞬面目转换已被王五瞧在眼里,他故意大咧咧安慰道:“老人家不须担心,这等小贼何足挂齿,咱曾经大内值守,莫说飞贼,便天兵天将来也,亦要按下,报告行走。”
老管家礼节性的听,心里藏不住的不踏实,嘟囔句:“王司屋,宁好擒翻铁兵偶相信,毕竟铁子、铁兵都是挨打的啊,串门都是紧张一点啊,但是这个则锅头,宁那栋网宫里的,有看到过吗?”
这句小声嘟囔纯是杭州话了,“则锅头”与bj“二锅头”没有半点关系,杭州话管毛贼叫“贼骨头”,翻译成bj话,这句就是“王师傅,您能擒天兵我相信,毕竟天子、天兵都是一个道上的一家人;但是这飞贼,你那皇宫里有看到过么?”
管家故意没有让王五爷听明白,毕竟身份所限,省却口舌。
王五爷虽听不大懂,可猜也能猜到老管家的疑虑,也没了吹牛的兴头。
“放心,敢再来,某一定坏了他的性命。”
“噢噢,董姨爹,董姨爹。”话透着言不由衷。“我去给宁弄点早点,宁吃了好休息。”老管家退了出来。
王五爷失了兴致,倒头睡下。
早上,一身土布警服的大龙,一手拎着油条,一手拔拉开眼前排队倒尿盆的队伍,嘴里喊着:“借光、借光”一侧身穿了过去,直奔胡同李四住的院子。
小院不大,是个一进的小四合院,大龙边敲门边喊:“师傅师傅,快起来了。”李四在睡梦中被砸门声吵醒。
“大龙,这么早找我干什么啊?”听着这毛毛燥燥的声儿,李四就知道一清早“嚎丧”的是谁。于是边说边起床开门,门栓一落,一根儿油条先伸了进来。
“师傅您先垫两口,热的,王总监正找您呐,坏事了”。年轻人就是急性,心疼师傅,本打算先让师傅吃了再说,话怎么就是绷不住,自己个儿就往外冒?大龙说着就冲进李四的房间,找到衣服匆匆给李四穿上。“您边儿吃,我边儿给您顶盔惯甲,两不耽误……”
李四爷手擎着油条:“到底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