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临界星(1 / 1)
想到就要去做,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了。这得益于我曾经的工作性质,影视行业还不明显,但媒体就是一种错过时间节点就会错失机会的行业,因为热度的持续是有限且不可测,如果患有严重的拖延症和选择困难症,很难长久的在这个行业中生存下去。
艾斯伯侠的dao很有意思,相较于其他“大商人”,他的dao只有一种生意,那就是售卖临界星上极寒恒夜中所生产的一种名为“科斯塔”的冰晶状的矿石。这种矿石有很多作用,既可以当做很好固态燃料电池,又能用于制造很多科技和灵魂精神领域的工艺零件,算是临界星这个相对比较贫瘠的星球上的固有特产了。
虽然“科斯塔”的开采在如今并不难,但在过去,深入极寒恒夜对于旺图图斯人往往是一种危险的行为。旺图图斯人虽然看起来与一些半元素生物很像,但他们那些如火焰一样的躯体部分并非是某种元素,而是他们时刻燃烧的灵魂火焰。因此这些白矮星爆发后的幸存,者在最早的时候很容易就因为各种原因而导致灵魂火焰暴涨或熄灭而陷入寂灭。这种情况在“智者”们总结出“平衡之道”后才有所好转。但即使精通“平衡之道”的旺图图斯人在深入极寒永夜后,也难免会陷入各种情绪后导致灵魂火焰的紊乱。所以曾经能够在极寒永夜中畅通无阻并长时间探索的旺图图斯人,除了“智者”和一些大师外往往都有着独特的天赋。
艾斯伯侠和他组成dao的伙伴们恰好就拥有这种天赋。
所以在“机械星环”还未建成之时,艾斯伯侠和他的伙伴们就几乎垄断了“科斯塔”的开采。这让也是他成为“大商人”的基础。
当然这些资料并非出于我设计,这来自于“永恒智库”。“现实”为我单薄的设定做了更合理的铺垫和补充。
因此艾斯伯侠dao的总部并不在“大市场”中,而是在极寒永夜中。至于我的“合作提议”,艾斯伯侠虽然对此也是欣然同意,但具体事宜他并便直接参与。因此派了一个比较亲近的“手下”来与我直接对接此事,顺便也接替他成为我在临界星的向导。
见到这个“手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惊讶的,这个“年轻”的旺图图斯人跟艾斯伯侠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元素化的部位和程度。他大概有18左右高,头部还保留着人类的形态,略显刻薄的嘴唇让他帅气的外表多了一些冷酷,他元素化的左手和右腿戴着时下最为时髦的新型拘束器,而穿着则是旺图图斯人最为常见的“观察者同款兜帽斗篷”,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出这件斗篷在很多细微处的设计都别具新意,从而让他看起来还是有些与众不同。
不出意外的,他的名字叫做艾斯澈,至于跟艾斯伯侠的关系嘛,就当做是“上下级”就得了。
艾斯澈相对于艾斯伯侠的健谈,便跟他的长相一样显得冷漠和孤傲。因此尽管看起来对我这个“贵客”还是很尊敬,但骨子里的那股劲儿还是没有任何收敛。当然这也没啥,毕竟是“年轻人”嘛~
在“机械星环”内的移动,其实都可以靠“移动模块”来实现。而要出去,就得坐专门的飞行器了。艾斯澈的飞行器是一款深蓝色的梭状飞船,比一般的敞篷跑车大不了多少,而实际上其内部的驾驶舱确实也只能容纳两个人。
当艾斯澈发动引擎,飞船内原本满是科技感的内景便缓缓透明了起来,最终整个机体仿佛都消失了,如果不是身下的座椅和周边的内饰还保持着,我还以为外壳真的消失了呢。而随着高度的上升,便感觉自己并不像坐在飞船内,而是坐在某种魔法飞毯或座椅中。
这时旁边的艾斯澈反而变得健谈起来,开始如汽车推销员一般介绍起他这款名为“库格3k”的“最新款星梭”。
我一开始也津津有味的听着,但随着我们飞出星环,来到临界星的外层空间,看到这颗自己的特殊星球的全貌时,便有些失神了。
这是一颗从外表上看起来已经破碎,却又没有完全崩解的中等星体,它像月亮一样被锚定在离白矮星不远处那最后的行星轨道上。一种幽蓝色的光芒从星体永昼一面的破碎残躯中散射而出,形成若干仿若绸缎般飘然的光带将她拱卫其中。而其永夜的背面则被广袤的坚冰和白雪所覆盖,只剩零星微弱的光芒,昭示着离群文明的不屈与孤傲。而在破碎永昼和极寒恒夜交界处,则“镶嵌”着一圈充满特殊美感的不断转动着的“机械星环”,在“机械星环”中间,正是仿若钻石般闪耀的“依维哈芬”,这便是临界星,一颗交叠在“生死间”的奇迹星球。而这座可以称之为“奇迹”的造物,便是观察者的眷属——“旺图图斯”一族的最后家园。
她的模样与我曾经的描述并无二致,尽管许多次曾在梦中隐约梦到过她的模样,但当亲眼目睹时,却又不免被这种独特美丽所震撼。与在不久前的“依维哈芬”和“机械星环”内部所感受到的震动不同,那是一种居于宏大场景中的“仰视”,是个体渺小被天地巨物吞噬的敬畏。而此时则是一种仿佛世界尽在手中的“俯视”,是在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让我体验到“作者”这一身份的悸动。这颗处于“生死之间”的星球本源于我个人的恶趣味,而当她真的顽强的以绝美的姿态活生生的矗立在我面前时,内心是何种滋味又一时间无法言说。
旁边的艾斯澈似乎看出我对临界星的外貌很是着迷,不仅没有打扰我,还进一步升高了“星梭”的高度,停留在让我能够尽情观赏这颗星球的位置。
在这寂静中,我不禁开始审视起自己,被拉来自己所创造的世界中的我,为何没有那种穿越人士该有的兴奋呢?我为何只是一直想着如何完成观察者赋予我的任务呢?现实又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而催着我回去的事物呢?
或许这一切就跟我在现实中生活里的困境一样,善于总结既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它让我在工作中能够很好地提炼出方法论,更快速有效的完成工作。但也让我认为世界万物都只是如此,兴不起任何欲望去探索,自大的以为世间已经没有未知。仿佛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喜怒哀乐都没了新奇和独特。
我曾在一段时间里独自游览了中国,在仿佛特种兵的高强度旅行中,我一度认为旅行很无趣,不过是一个人从熟悉的空间转移到别人熟悉的空间里罢了。若走在本就无人相识且极其类似的大街上,除了那些造型略有区别的山水景色,远方与家乡又有什么区别呢?直到我在途中遇到了一些人,尽管最终的回忆依然是灰色的苦涩,但谁有能说这旅途一无是处呢?
如今我陷落在自己曾经创造的世界里,又觉得世界仿佛都在早已圈定好的设定中,但事实上,这一切并非就是无谓的重复。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真的可以是一场冒险,一场永远充满新奇,永不完结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