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7.深溺于海.其之八(1 / 3)
第二天一早,贝尔摩得便开车载着宫野志保去了机场,她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即便是登上飞机,坐进机舱里的沙发上也依旧沉默不语。
贝尔摩得知道她在想什么,什么都知道,但是宫野志保并不是那种会把满心的忧虑挂在嘴边的人,之前她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但那只是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正常情况下的她就是现在这般,一言不发。
飞机慢慢启动,在跑道上滑行,宫野志保望着不断向后退的航站楼,心里堵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抑郁。昨天晚上,她一直守在比特酒身边,自顾自地和她说了很多话,有关自己的过去,有关自己的现在,还有她想见到的未来,她甚至把自己目前正在研究的项目情况也告诉了他——或许正是因为清楚他什么都听不到,所以才会这么大胆的推心置腹。
她知道自己今天就要走了,所以昨晚说什么也不肯睡觉,只是希望能多陪在他身边一会儿,这是她表达情感的方式,哪怕她不会出口承认任何直白的话语,但是行为逻辑始终是不会骗人的。
时间快的要命,哪怕宫野志保伸出手去挽留,可依旧还是迎来了第二天的黎明。
贝尔摩得准时来到她的顶层套房,身后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箱子里装着她的换洗物品,而宫野志保的行李箱就安静的伫立在病床边上。
“准备一下吧,该走了。”
贝尔摩得的声音很无情,仿佛是在下达最后的宣判。
“我去洗漱。”
宫野志保从他的床边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门掩上的那一刹那,她终于站不住了,险些跌倒在地。疲惫是一方面,心灵上的压力则是另一方面,她很痛苦很痛苦,这种痛感就像是有人无情地将她身体的一部分残忍的拆下来带走,可神经却依旧相连。
她早就已经习惯有比特酒在身边的生活了,他给她带来了安全感和希望。而现在她却只能毫无办法的打包离开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后还能不能见到他。
洗漱,哗哗的水声伴随着一口叹息从门后传来,靠在洗手间门上的贝尔摩得听的一清二楚。
宫野志保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冰蓝色的眼眸清澈潋滟,却依旧遮不住挂在眼角处的疲惫和伤感,透明的液体从她的脸颊上划过,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自己竟然也会有朝一日变成这副样子。
或许比特酒是她的魔法师吧。
想到这里,她勾起了嘴角。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重新振作起来走了出去。
她无从改变结果,就像贝尔摩得说的那样,她必须丢下比特酒前往伦敦,但是她开出了条件,假如有朝一日,比特酒醒了,不管她在天涯海角,也要返回东京——她料到比特酒的复健绝对不会顺利,她需要在场提供专业指导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