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二百八十九章 老王论道(1 / 3)
太铭拿起啤酒,站起身,吨吨吨一口气给吹了下去,然后用衣袖横着抹了一把嘴,道:
“我知道哥几个看不起我,老楚,大一的时候就开一百多万的领航员,自己在开公司,听说规模还挺大,李容,家里有钱,大一就开几十万的霸道,比起老楚差点,但是这辈子也是不用发愁,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赖琰晴,又他妈家里有钱,过得跟神仙似的,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回话,老王,老王是除了老楚以外我最服的,上次打个架,随随便便就叫来了好些个人,喝酒买单,几大千,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我他妈有啥,家里的条件就那样,爸妈就普通的公务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个月守着那点干巴巴的生活费,大一那会儿送人个笔记本,都他妈得把大二的学费给透支了,要不是人家虞桑也讲究,我他妈到现在还在想办法补上学费的大窟窿,在学生会混,看起来似乎很有面子,上上下下都认识,可他妈离开了学校,这些关系有卵用,我不在这上面想想办法,我能怎么办?条条大路通罗马,我还没开始出门,你们就已经到了罗马了,你们让我这个寝室的老大哥,怎么想?”
“老王创业有老楚帮扶一把,一路走得顺风顺水,李容,李容就更别提了,大一的时候想搞音乐,老楚就给他折腾出来一个天籁,想上台表演,老楚就把他送上了华仔的演唱会,就算对亲儿子也没这么好,我特么也和你老楚一个寝室,我却是到今天才知道你住哪,老楚,你偏心啊!”166小说
楚城幕闻言才反应过来,前段时间太铭说自己留校的目标改成了考公务员,原来根子是出在这里,看到太铭这一副张狂失态的样子,他才意识到,哥几个给了太铭这么大的压力,只是,现在大家才大二,离毕业都还有两年多,到时候人家女孩子要有了别的想法,现在做的这些准备,岂不都成了笑话了么?
太铭的一番话,把众人都给干沉默了,楚城幕一直知道太铭的功利心很强,但也没料到强成这样子,他对于太铭一直是没有任何偏见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室友,普通的同学,充其量算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他也从来没有看得起他或者是看不起他。
楚城幕能和李容交上朋友,是因为李容本身的优点吸引着他,李容身上具备的很多东西,是他向往却不可能具备的,他能和王洛京交上朋友,是因为王洛京草根一般的出生,脚踏实地的奋进,让他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他和赖琰晴交朋友,那也更多是因为娃娃和宁歆的关系,事实上,他和小六很多时候也玩不到一起,他和许敬交朋友,那也是因为许敬首先示好,把他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办。
可他和太铭,他从来不在乎学校的那些荣誉之类的,也从来不参与学校组织的任何活动,自然也就不存在和学生会打什么交道,所以除了在教室里上课那短短的几个小时,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现在听到太铭再次吐露心声,甚至还怨怼到自己身上来了,除了和那次校庆时一样沉默应对,楚城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太铭不像老王,老王当初虽说是家里有四合院要拆迁,但京都的四合院,那东西说值钱就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说到底,王洛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出生在小胡同里的底层小市民,他没有太铭身上那些架子,没有太铭身上那些深邃的思想,所以楚城幕给他点什么,他就拼了命的抓住,要说桀骜不驯他比谁都桀骜不驯,但楚城幕却知道他在想啥!
而太铭不同,他身上有一股独属于公务员家庭那种很特殊,也很莫名的骄傲,他想得太多,做得很少,而且思想上也更复杂,更自我,说到底,楚城幕对于太铭这个人,缺少一种掌控的信心,所以两人做了一年多同学了,他除了尽量不让对方被排斥在几人的小团体以外,实际上他是半点都没往太铭身上投资,尤其是太铭表现出来有走仕途的想法以后,这种投资,更是无从说起,毕竟连他自己都玩不明白的东西,又怎么帮得了他。
太铭心情不好,酒量也跟着大减,眼看才喝到第六个老山城,就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了,楚城幕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出来,进屋一看,这家伙抱着马桶睡了过去。
出来招呼了一下苟东赐,楚城幕和他一起把太铭扔在了沙发是,楚城幕屋里通风已经通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是有点羊膻味,但已经不明显了,吩咐苟东赐去继续吃,楚城幕把客厅的空调打开,然后回屋里抱了一床毛毯,给太铭盖上。
院子里的烤塘还有些余温,再加上众人都穿着厚衣服,所以在冬夜里,倒也不会太冷,楚城幕把太铭安顿好,又回到了院子里,今晚折腾到现在,他还没能好好的吃上几口。
楚城幕拿起小刀给自己割了几块烤得酥香焦脆的羊肉,苟东赐除了开始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到常维维起身要走,沉默了半晚上,这会儿看太铭不在了,这才小心道:“老板,我刚才是不是闯祸了?”
楚城幕还没说哈,王洛京就接道:“闯什么祸,这次是太铭自己演砸了,怪不得别人!还特么说三哥偏心,当初他追虞桑也的时候,不是三哥帮他压场子,他早他妈让人揍了!”
苟东赐一脸懵逼,道:“小王,你可别安慰我,你要是骗我,我打你十个!”
王洛京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安慰你,我也是刚想明白的,太铭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可今天却突然把女朋友带来了,不是演砸了是什么?”
正好李容这会儿回他那边拿了床小毛毯过来,盖在了程颐腿上,听到王洛京说起,一边帮程颐把毛毯掖在腿下,一边好奇道:“什么演砸了?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