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近朱者赤(1 / 2)
甄和畅见父亲还是不解,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觉悟。”
父亲听到这里仍是不解,又问:“那时候没经过学习,他哪来的觉悟?”
甄和畅又笑了笑,说:“觉悟是佛教用语,它不是新词儿,这词儿不全是现在字面上的意义。石路人品好。他要是人品不好,他就不会回来接走作践成那样的十六姨。觉悟,觉悟,确实是觉悟。他家早年是地主,破落了,早就变成了佃户。阶级站队,让他有了觉悟。这在我俩参加北伐时就显现出来了。若不是有这根由,我俩不会走上相反的两条道路。阿弥陀佛。”
父亲似乎恍然大悟:“照你这么说,也就归结于命运了?”
甄和畅笑而不语,双手合十,登上长途车,隔窗向父亲招手致意。
父亲挥手,目送汽车扬起一溜灰尘,渐渐远去。
父亲回到家,大门紧锁。眼看过了饭点儿,母亲还没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父亲手笨,没有做过饭。母亲不在家,——用父亲自己的话说就是赶鸭子上架,——自己动手做吧。
好在馍篮子里有馒头,只用炒个菜,搅碗稀饭,将就一下。——这不是母亲又怀孕了嘛,以后开销大,若不是这,父亲只怕要像从前一样上街吃馆子了。
生不生,熟不熟地炒了一盘儿菜,稀饭泡馒头,这也就是一顿饭。
此一时,彼一时。想多养孩子,还挣不来钱,就得省着点。
吃过饭,沏杯茶,捧本书,坐在窗下的桌前看。
早已过了饭时,眼看着又过去了一个钟点,还是不见母亲回来。挺着大肚子,她能到哪里去?想必还是去了姥姥家。父亲有些担心,起身推上自行车,要去姥姥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