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1 / 4)
日过三竿,乔松在已经被太阳晒得有些暖的地板上醒来,从他去加油站搜刮算起,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昨晚他睡得格外踏实。
看了看床上,aj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克莱曼婷在照顾他,吃或什么的。抬头看着天花板,想着昨晚他和克莱曼婷的谈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好像他们是一伙的了。他没有像从加油站服务区逃离时有独自逃跑的念头,只是克莱曼婷受伤了,aj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他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实在是没有自信能照顾她们。
“计划”乔松想起克莱曼婷昨晚说的话,她说她只是往暖和的地方走或者沿着公路前进,没什么计划。那现在他们是不是该定一个计划,一个让他们都能活下来的计划。
“回卡莉那。不行。”乔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卡莉,虽然他不赞同她的做法但是要养育一个婴儿,卡莉那安全的环境也许是最好的。又想到他离开卡莉那伙人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再想找到他们也并非易事,何况谁知道再见面是敌是友。“回那个军营看看?”乔松把这个想法当成备用选项放在了心底,一方面上次去军营还是行尸遍地,另一方面,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鬼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醒了,你真的是太累了,睡得很死。”正在乔松思考着计划的时候,克莱曼婷站在房门口出声道,“我检查过了围墙,现在没什么危险很安全,你可以多休息会。”
“不用了,谢谢你守夜,你也很累吧。昨天的昨天,晚上,你还被攻击了。现在快休息吧。”乔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伸了个懒腰松了松筋骨,转头看到克莱曼婷腰间别着枪,右手抱着aj还面带着些许笑意,“我来照顾,小婴儿,aj。你休息吧,等晚些时候,我们吃点东西定个计划。”
“好,如果aj闹起来的话用右手环抱着摇摇就好,像这样。”克莱曼婷没有了一开始的防范,把aj小心翼翼交给乔松,还教了他一些“育儿技巧”,仅限aj的技巧。
“好,我知道了。”乔松抱着aj走下楼梯,aj倒也不认生,一下下的用小手试图去抓乔松的脸。坦白说乔松很讨厌熊孩子,但是对婴儿,对aj,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容忍度那么高。绕着围墙墙里墙外转了几圈没什么异常,看着又开始打哈欠的aj,乔松突然想到了一个宝贝。走到门口打开车门,把aj放在了皮卡车的后座,自己翻了翻副驾储物箱,倒腾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手钳,小撬棍,剪刀,强力胶水等等等等。怎么不见了?乔松停下想了想,又到处翻了翻,终于在手刹储物箱里找到了,最后一罐最后一罐豆子罐头,这是乔松很久之前搜刮到的,虽然他很讨厌豆子,但食物就是食物,他还是留了一罐防止自己真的哪天饿死在野外。
拿起罐头看了看,英文的说明让他看的云里雾里,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仔细检查后没有胀气保存完好,aj今天的饭算是有着落了。昨晚他和克莱曼婷都饱餐了一顿,今天不吃完全没关系,aj就不一样了。让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消灭自己讨厌的豆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吧。
一把从后座上提溜起aj,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睡梦中埋怨似的蹬了两下小腿,就这样被乔松拎上了楼。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看了看里面,卡莱曼婷侧卧着发出轻微的鼾声,看来也是一直在强撑,怕是累的够呛。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把aj放到了克莱曼婷身边,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乔松心中莫名的有些满足。
转身回到旅馆院子里,乔松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也不能在克莱曼婷和aj都毫无防备休息的时候出去打猎搜刮什么的,总是有些放心不下。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他开始继续思考以后的计划。
克莱曼婷的手指需要恢复,老话讲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且现在是夏季很容易感染发炎什么的,到时候就糟了。这个小汽车旅馆目前物资还算充足,但是要撑三个月恐怕很困难,而且这个地方离洲际公路太近了很容易遭到袭击,或者哪怕是没有袭击,只要有一个不长脑子在公路上狂飙的混蛋都会引来一波尸潮。乔松的脑袋飞快的运转,思考着各种可能性,现在问题太多,已经有些超出他的处理能力了。
以往制定计划都是卡莉来做,他只需要也只能照做。离开后他也只是照顾自己,计划也仅限于食物存粮和弹药数量。现在他要认真的,第一次为他人的生命负责了,这是前所未有的,让他非常紧张,几乎又想逃避。
他不是很坚强很有主见的人,而且因为各种原因他也不是个自信有领导力的人。即便是到了不得不成长的末世,开始是妈妈,后来是卡莉一直保护着他,其实昨晚他没有跟克莱曼婷说他离开卡莉一伙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有些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已经是男人了,长大了,证明给自己看。
但离开后他一路上其实一直在逃避,逃离行尸,逃离好人和坏人,逃避这个世界。在末世中竟成了个独行者,要说没有目标,恐怕他比克莱曼婷还没有目标。能活到现在完全得益于卡莉教他的东西和自己的一身还算好的装备。
独自求生时有些犯蠢的想法时常会从脑海中冒出,比如为了某人自己毅然牺牲或者自己是唯一的免疫体之类的,苍蝇乱撞一样的思想也是青少年的特权吧,说好听点或许叫天马行空比较合适。不过当在公路旁,他决定只身引开尸群,让克莱曼婷和丽琪逃生时,他反而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冲动,或许是面对一个受伤的女孩带着婴儿,一个可怜的母亲带着将死的儿子,他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想做的。
太阳渐渐没入地平线,黄昏已经到来。克莱曼婷打着哈欠走下了楼梯,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皮卡车里坐着的乔松。“你在这做什么呢?这车还能开么?”其实克莱曼婷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乔松要走,要开车离开了,不安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休息,警戒。”看着车窗外的克莱曼婷还有她怀里的婴儿,乔松问道“aj还没醒么?”克莱曼婷摇了摇头,稍稍又走近了些,看着驾驶位上的乔松,有一种奇特的距离感。她昨晚了解了这个少年的过去,知道了他的一些事,只是现在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不知为何却好像比昨晚之前还要略微尴尬。
乔松下了车,把豆子罐头在克莱曼婷眼前晃了晃:“aj的食物,最后一罐,昨晚我忘了,我很久没动了,就是我说的,我不喜欢吃豆子。”克莱曼婷笑着道了谢谢,她现在真的很感谢上帝让她遇到乔松这么个好人,似乎很成熟,总是能提前计划,能保证安全。不过在一旁站着的乔松实际上还在为五分钟之后该做什么而犹豫不决,也不知道明天甚至今晚会怎样,只是克莱曼婷不知道这些罢了。
“我去找一些水,我们的水快用完了,附近有一条河,现在还有水。”乔松把昨天克莱曼婷找到的破桶提上一个,又把自己的两个水罐装在包里背好。“附近有河?那不会很危险么?”克莱曼婷有些担心,流水的声音似乎也会吸引行尸的注意,每次她想去河边取些水或者试着找些吃的都需要冒着很大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