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树(1 / 2)
赵庆疯狂的朝着苏服白冲去,黑色面具遮住整张脸,看不清神情。头顶和肩膀的三张人面扁鼓三双眼睛凶光摄人,温柔的妇人、天真的孩子,此刻都面目扭曲,一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
事实上换做任何一个人,看到苏服白拖拽着两个孩子,特别是其中一个走路还不稳当,走走摔摔,哭喊个不停,那副凄惨的样子,不说把他碎尸万段,大卸八块的心肯定是有的。
赵庆神志不清,已陷入那段悲惨的回忆中,思维完全被臆想充斥,他的反应也在苏服白预料之中。
缚字尘埃涌动着,流淌着,穿透一切障碍——对它们而言都不是障碍。
在孩子和赵庆之间,不甚明亮的光线照射之下,可以看到空气在变的逐渐浑浊,这只是视觉上的变化,事实上那里还在变的粘稠泥泞,宛如飘浮的沼泽。
虽然只学会一个“缚”字,苏服白觉得它的用处非常大,文字本身的能力是一方面,运用的技巧也不可忽视。
空气沼泽形成的墙壁将赵庆和孩子隔开,任凭他如何捶打、冲撞,只能将自己陷入泥泞和粘稠中,和孩子之间始终保持固定的距离。
大范围的空气沼泽令光线变的昏暗,一只只形态各异的鬼怪陷入其中,缓慢到几乎不动,离远了看就像一块超级巨大的琥珀。
苏服白用断砖残瓦约束鬼头,推着鬼头往前走,坚固锋利的獠牙和两排匕首般的尖牙撕咬一切阻挡的鬼怪,在“琥珀”中挖出一条路,身后用缚字绳索拖着两个哭泣的孩子,两双通红的眼睛和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吊着一个满身肥肉头戴黑色面具的大胖子。
四人一鬼,两真两假,组成古怪又理所当然的队伍,缓慢的从“琥珀”中心处向外移动。
咒印吸收“礼”的力量,“礼”聚万人之力,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对苏服白个人而言也是极其庞大的。燥热郁积在体内,此刻化作源源不断的缚字尘埃,将上百鬼怪全部困在空气沼泽内。
任何一种咒印都被视作不幸、不详之物,从名字也能看出来,诅咒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除了最初的惊吓之外,苏服白没有从它身上感觉到任何负面的东西,带来的都是好处。吸收“礼”的力量之后全身燥热确实难忍,可是相比收益,根本就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眼看着离巨大“琥珀”的边缘越来越近,浑浊遮挡了部分光线,依然能看出外面只有三三两两的鬼怪在游荡,对他不构成威胁。
苏服白在激动之余也不由担心。因他而聚集在此处的成千上万鬼怪有许多都消失了,极有可能在莲子中孕育重生,成为其杀戮的工具。别的或许已经被丁梦安她们引走,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一旦孕育重生立刻就会被他察觉到,然而直到此刻并未发现其踪迹。
他担心的是大树突然重生。
虽然不知道令其诞生的故事是什么,赋予起什么样的能力,光看体型就知道不容易对付。
就像赵庆,不使用六艺纯靠一身蛮力都让人头疼。
怕什么来什么。
昏暗的光线中可见纤细的根茎顶着硕大的“脑袋”摇晃,莲子则完全看不见,忽然一点阴影迅速扩大,逐渐超过那颗硕大的“脑袋”,并且还在持续的扩张,转眼昏暗的光线也消失了,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强不到哪儿去,双手能够触碰的范围之外已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