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1 / 2)
日本东京,歌舞伎町一番街
白天的歌舞伎町和一般热闹的日本街道并无二致。但一到晚上,便仿佛恶之花绽放。即便是工作日,临近午夜依然遍地醉汉。穿着西装制服的上班族们互相搀扶着从小酒馆里踉跄而出。此时的繁荣远比不上出租车随手拦招的泡沫时期,他们即便醉极了也鲜少坐上昂贵的出租车,而是会用尽最大的力气保留一丝清醒瘫坐在路边休息片刻,而后艰难起身,迈入地铁口搭上回家的列车。
被酒精浸泡的歌舞伎町是最东京的地方——没有到过这个日本最大红灯区,可以说约等于没有到过东京。
然而今夜,这条有着“不夜之町”之誉的商业街,却不比寻常,沿途的两边店铺竟然全部关门了,只剩下固定在建筑高楼上的霓虹彩灯招牌还在亮着。各式颜色的炫彩灯光在黑色的背景上闪动着,于这无尽的夜予中,显得格外死寂。
所以,某个人痛苦的哀嚎,在这沉寂的夜幕里总是显得格外响亮与刺耳。
“会田贵哉,三十六岁,在某所山村里的教会学校当校工。你表面上是个负责学校后勤,帮助教师处理教学资料的正经杂工,实际上你则是个借校工职权之便,诱骗拐卖校内的学生,进行人口贩卖交易的人渣。”街道上,有着一般火红一般雪白奇特发色的男人踩在那人的脸上,并缓缓地摩擦着“哦,业余时间你甚至还负责管着偷渡过来的黑户人员的流动,每个偷渡来的人都必须要给你上交二十万日元的保护费。上交的保护费如果不达标准的话,女的你就把他们卖向地下娱乐场所强迫他们卖,男的则是直接杀掉,摘取他们的器官再卖出去?”
“像你这种渣滓,居然还能活到今天,神不是迷路了,就是睡得太死了。”男人掌心缓缓凝聚出了一柄冰制长枪,他反手握住枪柄,往下就刺穿了会田贵哉的左手腕。
“不过中国好像也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什么正义或许会迟到,但它绝不会忘记到来。”男人搔搔后脑勺,后退一步,将脚从会田贵哉的脸上收了回来,他俯低身子,单手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的头稍稍提起“对于你这种人,我实在不想在你身边多浪费几秒时间。所以听好了,我只问一遍,你在教会学校里,以前所拐卖的那些孩童,买主是谁,以及他现在在哪。”
会田贵哉强忍着疼痛和恐惧,他抬起被血迹所沾染的沉重眼皮,瑟瑟发抖地说道。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他们也跟那些偷渡的人一样,都被卖给了整个日本所有需要人手的地下场所。买主……没有固定的买主,有的是地下组织的话事人,有的是夜店的店主,还有的则是……迫切需要进行器官移植的海外买主——啊!”
会田贵哉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惨烈的号叫了起来,原因是男人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耐烦的伸出暴燃着火焰的左手,向下纵切砍断了他的小臂。
“我说过了,我不想在你这种人身上再浪费掉哪怕是一秒的时间。”男人甩了甩了手,熄灭了尚燃在其表面上的业火,伸手进口袋,掏出了一枚金色的圆形徽章,上面烙印着一直巨大的黑色翅膀和一枚精巧的小短剑,以及显眼地刻印在上面的两个字母——ms。
“莫斯德堡,黑兹社团,北原燃冻。”男人说道“现在明白没,要不是还顾虑到情报问题,我现在当街就宰了你也完全没问题,doyouunderstand?”
“你,你,你,……”会田贵哉大口地喘着粗气,额上此时早已遍布满了冷汗,他惊惧地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北原燃冻的男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原来,这就是那个执行任务时嚣张程度堪比猎异会的黑兹社团,早就听说他们行事手段的恶劣与随性,却没想到会是这般无法无天。这种当街暴力拷问的形式,跟猎异会的那帮疯子们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近几个月来,当地警局可是接到了几十起报案。有人或在荒山野岭,或在闹市里的僻静角落,发现了无名孩童的尸体。而这些孩童的尸体,都是像被什么抽干了血液,整个人都成了条人干而死。”北原燃冻翻阅着手上的资料,眼瞳冷漠如冰“因为尸体被吸干且面容也被毁坏而千疮百孔,导致他们的身份无法被查明,加上他们的身上也无嫌疑人的指纹或者头发什么的,所以这些案子最终都被搁置下来不了了之。”
“而奇怪的是,截至到目前为止,近几个月来,警局所接到的无名孩童干尸案子的数量,正好与近来大阪某个山村所报的孩童失踪案的数量相吻合。而且每两个相关案子相邻的时间,短则一两天,长也不会超过三四天。是巧合吗?”北原燃冻收起资料,低头直视着会田贵哉的眼睛“关于这个问题,你我都心知肚明。”
“毫无疑问,从那个山村所拐卖出的孩童,你把他们都卖给了同一个买主,那个有着吸血鬼血统的失控血裔。就是因为这点,你才会惹上我们的。”北原燃冻耸肩“而且我们也知道,今天也正是你跟他所交易的日子,现在赶紧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会给你个痛快,也可能把你丢给警察局,反正不会反复折磨你就是了。”
因为大出血,会田贵哉的眼瞳开始涣散,他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的眼皮沉重地眨了两次,随后便缓缓地阖了过去。
“哦哦,装死或者因为出血昏过去可是不可能的哦?”北原燃冻挑了挑眉毛,从胸前衣衫的口袋里捏出了枚注射针“还好带了支含有哈利法教授回溯属性的药剂,在回答出我的问题之前,你就算想寻死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