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云(1 / 1)
天色泛青,云层也越积越厚实,浓密的乌云不断的翻腾着,天色也逐渐的暗淡下来。山风凛冽不断的吹起树叶在空中乱舞,越来越猛烈,闪电也在云中不断的涌动,昭示着这片天地即将迎来一场磅礴大雨。山峰之上站着一个白发老者,一个中年汉子,并肩而立眺望着这阴沉的天空。
老者须发洁白,长发好似绸缎一般,面色红润,看起来根本不似苍老之像,给人一种龙精虎猛的感觉,反而像是白发的少年一般。只有那浑浊双眸之中带着沧桑,穿戴一袭黑袍,领口很袖口绣着精细的云纹。他叫墨苍南是墨家的创始人,身旁的中年汉子叫墨镜帆穿着灰色的劲装恭敬的站在一旁,看起来现实大病初愈一般,国字脸面色略显苍白,双眼略微凹陷一脸的病态,挺直着胸膛着站在那好似一柄标枪,平静的双眼眼底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给人一种十分沉稳的感觉。
“都准备好了没有,本来寻常的雷雨天气尚可,如今这天象变幻莫测,倒也不失是一种大福气,引如此天雷淬炼血神咒反而会更加精纯,虽然两者相克,雷主毁灭但是万物总会留有一丝生机,如果融入一丝天雷气息存在的话,反而会更上一层楼,此番谋划费劲心力,你要好生看紧。”墨苍南凝视着上方不断翻腾的乌云,一道道闪电越发粗壮在乌云之中不断游走,“谨遵父亲教诲,之前布置已经准备妥当,大阵四方各个节点之内,前段时间孩儿亲自带领属下清理附近百里内的一切事物,不会留下丝毫威胁,另外也加派了人手驻守在每个节点之上,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云轩尚且年幼由他亲自主持还是有不小的风险,尤其是这次雷雨天如此声势浩大,孩儿担心会出现纰漏,唯恐伤及轩儿根基。”墨镜帆面带忧色的说道。
“嗯,不管成功与否,也算是一种历练吧,年轻的雏鹰总是要经历各种风雨才能变得茁壮,翱翔于天地之间,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尚且无妨,那些孩子还剩多少?可有天分尚佳之人,这次我亲自来下魂锁,绝对不能留有后患。”老者原本浑浊的双眼一扫而空,双目带着精芒,显然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前从各地寻到约三万余孩童,根据年龄分成三批二十组,每批五百人,最后余下三百余人,经过精细调养,加上血池的加持,还剩约一百二十九人,天资卓越者尚有十余人,但是比起云轩来还是逊色不少。”墨镜帆不急不缓的叙述着,丝毫不在意他口中所谓的淘汰,便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的消逝。“嗯,做的不错,这些小东西成长起来一个个都是轩儿的助力,这次费心费力的筹备这么久也该看到成效了,你退下吧,去主持好大局。”老者也很是满意,这个儿子办事心细如发,心思缜密的无可挑剔,每一件由他处理的事物他办理的井井有条。“是,孩儿告退,也请父亲留心万一有孩儿照顾不到的地方,请父亲亲自出手拂照一二。”墨镜帆躬身而退。“嗯,知道了,你去吧。”老者说完,依旧背负双手站立在山崖之上。依旧望着远方。
墨镜帆接着就从山崖上消失不见,墨苍南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很惆怅,虽然自己已经到功参造化的地步了,自己多年的苦修,不断的在生死之间徘徊,各种的阴谋阳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如果说还有遗憾就是这个儿子了,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的话,自己这个儿子应该超过自己了,即便是没有超过那也应该相差无几了,自己最为中意的还是这个儿子呀,他孙子云轩虽然天赋甚好,但也只是天赋好而已,天赋这种东西只能是决定一个人的起点和修行的快慢而已,很多东西是可以弥补这些的,除非是那个人异常的妖孽,可是妖孽那又如何,死在他手上的天才妖孽还少吗,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亿万的人口基数下,每年都会不断的涌现出各种各样的天才和妖孽出来,但是往往能够将自己的天赋转为实力的寥寥无几,而那种人只会成为一个强者,而不是一个决策者。他儿子有可能成为决策者之一,凭借不俗的天赋和实力,外加缜密的心思,这无疑不是上上之选,差的就是时间的磨砺和手中的力量。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修为毫无寸进也是因为他,现在也不至于只能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应该有更宽广的天地任他驰骋。那个令他也忍不住惊叹的家伙,是他心中挥不去的梦魇,肉中刺眼中钉,一路高歌猛进,他都需要暂避锋芒的存在,甚至于都不愿意提起,“哎,世事无常啊,倘若当年的不是那么自负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偷偷的躲在这里了。希望这次歧神殿可以解决此子。不然就真的永无宁日了。甚至,哎”
山间的风不断的吹起,衣袍被吹得呼呼作响,长发也不断的飘荡着,仿佛是映照着他内心的起伏,他之前犯下的过错已经使得他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这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双目如电,望着远方仿佛也在那人的结局。
墨镜帆来到山脚,沿途守卫见到来者躬身行礼,走过山脚开辟出的广场,这个场地极大,占地有数公里,他那时候为了开辟出这样大的场地可是直接轰平了一座大山。沿着阶梯径直走向广场一侧的高台。低头看着下方,下面巨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因为准备接下来的大事不断的忙碌着,各司其职井井有条。他们父子两这次几乎是掏空了所有的家底,这里以后不单单只是一处营地,也将成为他们的老巢。周围也搭建了不少的建筑,密密麻麻的阵法勾勒起来,各种事先准备好的器物不断的摆好,放置在预先准备好的位置上,四周还是存大片大片的空地,现在的一切只是为了以后打基础,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也能成为这片天地间有数的大势力之中的一员。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中间是一个高台,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石柱,石柱的材质似玉石一般晶莹,上面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如诺有人仔细看的话,那些纹路井井有条想互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墨镜帆凝视着高台,微微皱眉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
广场上方原本是在不断呵斥的底下众人的老者,“磨磨蹭蹭的在做什么,快把柱子给立好,歪了!这群蠢货。”见到来者也停下了声音,快步的走了过来,微微躬身拱手道“见过大人,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现在还在筹备完善,那些孩子也妥善安排好,就等着您的命令。”
这名老者是有名的阵道大师,名叫虞新城,有神鬼莫测只能,他出手的铭刻的阵法的阵甲,往往都是被人哄抢的存在,甚至有的人为了得到一件他的阵法阵甲倾其所有,不惜四处求人只为得到他随手的一件东西罢了。而他现在确实如此恭敬的站在这个中年人面前。他是真的服气,要知道这次事情虽然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很少惊扰到外人,但是前前后后好几万人的调配,几乎做到了事事躬亲,要瞒过所有人,把所有的一切还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这是一件极为费心费力的事情。
“虞师客气了,这次事关云轩的根基,有劳虞师费心,镜帆再次谢过虞师不远万里相助,他日如果有需要镜帆的地方尽可出言相告,镜帆必定鼎力相助”中年汉子也是微微躬身还礼道。虞新城闻之大喜,“大人请放心,神草滋养的很好,幼株都已经催化好了,前期虽然融合损失了一部分,还是会在掌控之中,此次花费巨大,相信一定不会令大人失望的。”“这就好,相信我,假以时日我们未必不能跻身与那些大势力之中,那时候会有足够多的资源供虞师你的使用,而高堂之上也必定有虞师你的一个位置。那件事的话,我也会努力帮你完成”墨镜帆也很是愉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他,一手缔造而成,不断的拉拢各方势力,与各色各样的人明里暗里不断交锋。这才到达了如此的成就。
高台之下是另一番景象,血色泉水在不断的翻涌,上面扎根了一株碧绿色的植物,虬枝交错晶莹的树叶煜煜生辉,清晰的脉络一张一弛仿佛是人的呼吸一般,此草名曰罗莎草,汲取周身万丈精华而生,方圆万丈之内寸草不生黄沙片地。它的果实很是奇特会吸引各种异虫。食之会变得十分强大和狂暴,对任何血肉生物都会异常的兴奋。汲取血液会飞速生长,
后来被血神研究出一种咒法,名曰血神咒,万千血侍强大的离谱,被众人围攻而身死,着血神咒从此成为绝唱,他的生前不断的被人翻找出来,引来众人抢夺,但是这个残咒并无所想象的那般强大无匹,反而是个鸡肋。强大的存在瞧不上,弱小的别说施咒了,这罗莎草都弄不到。机缘巧合之中被墨苍南弄到了手中,经过多年的不懈研究才发现这个对于筑基培养弟子十分有效。
罗莎草面前站着一个黑袍中年汉子,短发面容干瘦鹰钩鼻,双目锐利,正不断的观摩此草,他叫毘罗嘉,出自歧神殿,身旁站着个少年,天庭饱满双目有神,只不过面色略显苍白,一只手握拳,一种手拿着一柄匕首,手中匕首划破手腕,殷红的鲜血顺着拳头滴落在玉碗之中,罗莎草仿佛一只在海水中的鲨鱼一般受到这鲜血的吸引,一根粗壮的根系扎向这个少年人,毘罗嘉对着手指一点,啪的一声,根系因声而断,断口处不断的流出碧绿色的汁液,“呵呵,有点意思,云轩呀,既然你爷爷如此有诚意,那么本尊就收下你这个弟子了,这次筑基你得多用心才行,”毘罗嘉意味深长的说着。接着大手一挥碗中的鲜血浮在空中形成一道血剑,飞速刺向池中罗莎草,眼前株罗莎草哪像是草的样子,长得像一颗小树一样,血剑穿透外皮击中内茎,罗莎草抖了一抖,叶片蜷缩了起来。萎靡了下去
少年松开拳头,匕首别在腰间,双指一抹伤口处,血液瞬间就止住了,只剩一道红色的伤口,双手抱拳恭敬的对着毘罗嘉行礼道“师尊教训的是,云轩定不会辜负师尊厚爱,他日有成必定为师尊鞍前马后。”毘罗嘉点头道“嗯,好了,别拍马屁了。这话你记在心里就行了,快去准备吧,天时地利之时不容错过。”墨镜帆从后面的阶梯走下来,“已经准备就绪了,请尊者与我一同前往高台观摩。云轩你也准备好”
“是,父亲”少年躬身行礼道,墨云轩说完便快速离开去做准备去了。“好了,据说当年你也是用此筑基,只不过没有这么完善,竟然还遭到反噬,被以下击上了,落得如此凄惨境地。现在竟然还敢用此法给云轩筑基,就不怕历史再次重演嘛,反而断送了云轩的未来吗?”毘罗嘉毫不忌讳的提前这桩往事,这令墨镜帆微微一愣,转眼之间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然后坦然道“镜帆当年刚愎自用,认为自己能够处理好,不曾想那厮际遇非凡,才导致最后这惨剧发生,如今闹到这个田地也确实是镜帆咎由自取了,成了诸位口中的笑柄,这次父亲大人会亲自出手为云轩种下魂锁,一切请尊上放心。”“好吧,我没空去了解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往,我只关心眼下,走吧,我还是很有兴趣见识一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血神咒的。不瞒你,当年老子也参与了,最后毛都没捞着。没想到呀,最后最大的受益者确是你们父子俩。”毘罗嘉负手顺着台阶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