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冷战到底(1 / 3)
回宫后,我刚把景和安顿好,有些疲累地回到未央宫里,陆景云便气势汹汹地跟着踏进了门,他拽着我把我拽到书案前,扔给我一副画,还有一卷圣旨。
我以为他要废了我,废了我不要紧,但别诛我九族。
钟灵跪在地上抖成筛子,我一语不发任他将怒火撒向我,可他这般摔摔打打发了一顿狠,却蹲下来皱着眉抓着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他像疯了一样质问我:“你是不是很想离开我?是不是?不然为什么你一看到他就对我如此疏离,你想跟他走对吧?你一定很想跟他走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同他道:“是你先自称朕的,不是我。”
在寺里的时候,我初见卫蚺打碎了给陆景云的汤,那个时候,他说:“这是,给朕的吗?”明明最先疏离的是他,不是我。
陆景云冷笑着放开我,他那神情分明像是在说:“江月宁,你可真厉害啊。”
我看着他不说话,陆景云把扔给我的那副画打开来,上面是我画的谢瑜,是真正的谢瑜,神采飞扬,眉目含情,我一笔一笔认认真真画出来的鼻子眼睛嘴巴,甚至飘到他额前的碎发,都像被赋予了灵魂一般鲜活,连他背后的灼灼桃花都像要随风飘摇起来。
“既然画的这么好,就再为我画一幅,我是你的夫君,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陆景云把笔递到我手里,给我铺好了纸。
我握着笔迟迟未动,他看着我,久久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出来,他说:“溶溶,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
陆景云就这么走出了未央宫。他一走,钟灵就跑过来看我有没有被伤到,其实我哪里都没有被伤到,只是心里有点难过罢了。
钟灵来拉我的手,她知道我右手手腕有旧伤,她瞥了眼那个明黄绸缎的卷轴,问我:“娘娘,这是给您的圣旨吗?”
我摇了摇头,打开那个一看就有些时日的圣旨,看了眼里面的文字后才惊觉,这是当年先帝为我和谢瑜赐婚的圣旨。我在谢瑜的名字上轻轻地拂了拂,同钟灵道:“他说的对,我眼里心里都没有他,所以画不出他的样子。”
我同陆景云闹得很不愉快,婉儿听说了我的事情,跑来我殿里安慰我,她不说安慰我的话,却陪着我吃饭,睡觉,时时刻刻关注着我的情绪。
有一天我照例邀婉儿来吃饭,她却跑来制止我,说我的汤里被下了避子的药,我几乎要笑出来了,我寻思是谁这么没脑子,陆景云又不来我宫里,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来多此一举。
事实上没有人多此一举,避子汤不是给我的,是惠妃给自己准备的,厨房送错了而已。我初听时还以为陆景云终于肯去别人宫里了,本来很欣慰,钟灵却拉着我提醒道:“陛下从未去过惠妃宫里。”
那这事儿可就大了,连我都有些震惊不已,毕竟给惠妃的活足以让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她还能腾出空来把陆景云给绿了,也真是个人才了。
只是八成要连累父母族人。
果然没多久,惠妃便被赐了自尽。这件事上我错的最大,我身为皇后不能劝谏陛下雨露均沾,是我的大罪,身为年长之人不能庇护比我小的女子,也是我的过错。于是我跪在朝晖殿前求陛下开恩,求他不要牵连惠妃的父母族人。
陆景云从殿里出来,看着我问:“你也是为了父母才肯委曲求全的吗?”
他一定是病得不轻,不然这么大的事儿他应该非常愤怒,几天都吃不下饭才对,此刻却还有闲心质问我,是不是一直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