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鲛君来临(2 / 3)
她转身问侍女:“都说鲛君美貌,你说让大家欣赏一番该如何?”
侍女怔然,“那恐怕二殿下不能答应。”
桓婴笑意越浓。
鹰奴们一向齐心协力,但已奔波一路,难免疲乏,这时只需有人掉了些链子,便会出现许多困扰。
于是当一记小小的灵团砸在尾末的那个鹰奴小腿上,化作细针戳痛时,他不由自主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沙砾里。
其余几人也乱了阵脚,鸾轿由倾斜变成了重重摔在地上。
宾客屏息,这下气氛有些许微妙。
场上皆静,落针可闻。
只是稍许,一只手掀开了鲛幔。宽大的赤红衣袖柔软地垂下,随着动作轻轻摇曳,若流云一般轻缓,似清风一般柔润。而从艳丽之中伸出的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颜色却是极白。
炙红的袖,苍白的手,从无声处透露出极致的妖冶。
鲛君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并未做任何容貌上的遮掩。
他甫一出现,众客只觉满堂明辉也黯淡了些许。
他并不矮,甚至称得上高挑的,却凭空让人觉得清瘦;他并不女气,衣衫只是简简单单的鲛纱,未作任何点缀,颜色极艳,但却无端让人联想到清隽孤绝的群山。
如此容色,又何须珠玉点缀?
望舒神女恰在这时驾车行过九微山,少年的秀致长眉之下一点微微的朱砂痣,在银色月辉下教人辨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瑰丽。
就在众人都各怀心思,静默无声时,少年已然走到受伤鹰奴的身边,长袍委地,不顾污脏地将他轻柔扶起,交付旁人搀扶。
“诸位辛苦了,我可以自己走。”
少年鲛君眉如远山,音若流溪,而被众仙注视之下眸光却依然幽静温润,气息平稳而绵长。
无半分羞色,亦无半分欢喜,仿佛他不是这场婚宴的主角,而是月下被落花惊雀打扰到的惊梦人。
桓宁已经出了偏殿,正要出门迎那鲛君,正巧碰上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