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寺(1 / 4)
半月的修养,徐平仁的眼睛恢复如初。
延康王府外,朱砂红门上的封条以然泛黄,只剩些零碎的纸片粘牢在上边。
徐平仁往里推开这扇尘封已久的门,旧时的记忆被滞留里边,昔日的辉煌岁月依旧徘徊在脑海。
不论随时出行身边都围满了人,且把自己给照顾的衣食无忧。
府里杂草丛生,房檐走廊结起一眼望不尽的蛛网,越往里走,凄伤悲凉感越发浓烈。
恍惚间,少年刘翊从自己身边擦腿跑过,身后那个大呼小叫的姐姐拿着木棒追赶着他。
“再跑半步看我不把你腿给打断,那只鹰枭你都敢拔毛给烤了,你知道我要废多大劲才驯服。”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我练刀的时候它自己撞上来的,不能浪费了吧!”
……
想起以前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没被打死就已经是幸事,他当年都未曾和这个地方好好道别。
这里什么都没变,就是再没了之前的热闹。
打开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屋子,灰尘扑面而来,徐平仁被呛得咳嗽几声,碎瓦掉落了遍地,桌椅柜子被虫蛀到腐朽不堪。
他走到床前,蹲下身子,从床底拖出一个到自己大腿根高的剑匣,右手拂去灰尘。
谈起这个剑匣。
犹记得在五六岁时最爱拿教书先生打趣,常常四五天就被折磨得不行,重新再换一个又接着来。
最长的那个先生坚持了半月之久,久到连徐平仁都再想不出新奇的想法来捉弄,他对此人记忆颇深,那人便是当朝右相。
有一次延康王路过,他将整根墨块研磨好,右相刚进门便故意滑倒,砚台里的墨汁一滴不浪费,全部甩到右相的脸上和衣服。
右相对这早已当做平常,努力平复心情。
可延康王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揪出,当着无数仆人丫鬟的面脱下裤子,从花盆里抽出一根细竹朝着屁股一个劲招呼。
右相用袖口把脸上墨汁擦干,劝诫道:“孩子童心顽皮,莫要怪罪。”
“不行,他这哪是顽皮,活脱脱一个没有教养,那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