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1 / 4)
夜里,徐平仁辗转反侧失眠,他知道若是摊牌明天有可能是场恶战。
这封血书能为萧竹正名,也会将许多人推上风口浪尖,光明面上从四品往上数就得有起码十人被追责,更严重可能因此丢命。
倒也不是犹豫不决,他只是在想明早会有多少重臣站出来阻止自己。论嘴皮子肯定是比不过那些文官,如今想来儿时为什么要讨厌先生,厌学。
徐平仁此生的遗憾又多了一条,即使不痛不痒,即使他身上的遗憾多到自己都数不清。
转眼天明,徐平仁一整晚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步至皇宫,在离大殿百步外被太监拦下,道:“徐大人,佩刀还得交于下官保管,之后才能上朝。”
“陛下特许带刀上殿,你敢不尊?”徐平仁咄咄逼人道。
“不敢不敢,”太监后撤几步,拱手行礼,道:“那就请大人移步朝天殿内。”
朝堂上,徐平仁举着血书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查出了萧竹弑杀师母案真相。”
皇帝虽不乐意,但还是抬手命令赵敬把血书呈上来。
他打开观看,徐平仁继续开口道:“五月十五,萧竹按往常习惯前去凉山寺请香,之前出家驻寺的三个和尚,也就是大理寺捕快死去的四个捕快里其中三人。”
“他们在萧竹疲惫不堪之际将他捆绑折磨,最后让一善用易容术的人冒名顶替,所以杀害右相夫人的正是此人!血书中方丈将所见一切都记述在上面。”
右相听闻身体一颤,泪眼模糊,支撑不住晕倒在朝堂上。
皇帝将血书看完,放在案上,缓缓吐气,道:“那依爱臣所知,又该如何?”
“臣只需要陛下还以萧竹清白,仅此而已。”
“那依众臣所闻,朕应该如何处理?”
朝堂上鸦雀无声,静默一片,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为萧竹出头,但奇怪的是也没人出来阻止。
空气中都充满了尴尬,细声细语只有几个人敢在交谈。
“臣不已然。”
徐平仁循声望去,正是昨天刚教训过那人的老子。
银青光禄大夫手持玉板,躬身弯腰道:“仅凭徐大人一面之词如何能翻案?何况监方司手段哪人不知、哪人不晓。严刑逼供的事徐大人干的不少吧!”
徐平仁轻蔑不语,银青光禄大夫见占了点便宜,继续开口:“即是血书,人证又在何处?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