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符宗报复(2 / 4)
几乎必胜的挑刺却随着对手猛地一低头而全然落空。南竹剑上走空,不由自主地平挥,却只是在空气中剑光一闪,他的空门全都露了出来。
那女子冷笑一声,而后飞腿背踢起来,南竹持剑的右腕被踢中。一股大力带着短剑直升向天,他也因失去平衡而摔坐在地。
古剑砸在石板路上的叮当声不绝,胜负在一刹之间便已分出。
女人将短剑一把从地上抄入手中,嘴角噙着笑意走近他们二人,眼里盛着满溢的杀机,月光在她眼中映出一道寒芒,漆黑如墨。
“南宗主。”她哑声道,“你输了。”
“你欠了我爹一条命,现在我来替他讨。不过我敬你是个人物,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胜负已分,生死已决,南竹的内心却出离平静了起来。他想都未想便道,“我家阿妹,才学疏浅,亦无灵力。药宗医理我从未教过她分毫,她不算个医者,也不算我药宗门人。欠你的债自当算到我头上,可与我家阿妹无关。”
“好吧。”女人声音幽幽,如同夜里飘荡的鬼魂,“你死,我放她离开。”
一道凛冽的杀气从正面坦荡袭来,南竹已做了必死的决定,坦然闭上了双眼,挡都懒得伸手挡一下。
可预料中的疼痛却未如期而至,只觉得一滴温热的水落在了他腕上,是雨吗?这时节怎么会忽然下起了雨?
他睁眼,伸手一瞧,刺目的鲜红。
“小阮儿!”
就在瞧见那刀快要落在南竹身上的一刹那,阮瑟冲上前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紧了他。冰凉的刀刃刺穿了她的背,钻心的疼痛漫上来,她的血染红了南竹的蓝衣。
她只是一介凡胎,身体又速来孱弱,这一刀本就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她如何能挡?
“……”阮瑟闷哼一声,只觉得热量快速地从自己身上流逝。她听见耳边似乎有南竹凄厉的叫喊声,还有什么在她眼前晃,可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她下意识在那道贯穿了自己前胸的伤口上抹了一把,粘稠的血液沾了满手,可就连那片红都快要看不清晰。
怎么能…怎么能看不清呢……她吃力地将那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挡在自己眼前,恍然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好像真的摸到死亡的边缘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心底有那么多的不甘心,记忆里的人和事如流水般在她眼前划过,变成了两滴泪,涌在了她的眼角边。
血混着泪一起在她的眼中蔓延,天地昏暗下去,她只看到了红。
四周的风不知而变得灼热起来,那风比酷暑时还要热,近乎要将人灼伤。
本已倒在地上的阮瑟在这股诡谲的风中重新站了起来。
可说那是阮瑟,却又不像阮瑟,她的眼眶在某一瞬间里看不见黑与白的差别,原本的黑被一片模糊的暗紫色取缔,旋即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