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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航班，我睡到上午十点多才醒来。一醒来也是昏昏沉沉的，放假以来，种种在考试之前的不适状态都一一得到验证，我真的太需要自己的空间了。

我一直在循环封闭的空间里，小时候我去过的地方的回忆，也像个凑热闹的一直召唤我，那份自由呼吸的回忆，在我如今的泥潭里挣扎呼吸。说实话，我陷入自己的深渊，倒不如是说我抽筋剥皮被扔入漆黑的森林，潮湿，阴暗，我恐惧的深渊如今却像个黑洞在泥潭上方，想吸我进去，干涸的，孤独且没有意识的。

或许我应该是个情绪化的艺术家，我明明没有悲伤的理由却总想悲伤，或许那里是我的归属。

我有时就想，我是个怕高的人，站在二楼都会腿软的人，不去思考未来的话，我竟想一跃而下，我倒觉得我能稳稳落地。我不会粉身碎骨，我不会流血，我也不会疼痛，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在这种最没有底线的妄想下，才是真正的解脱。

我拉上窗帘，房间内又变得阴霾，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身边，动作，味道，神态，甚至是别人的心情。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没心没肺，不在意别人，可我好像生来就不完整，缺少的那一环，是我自己。

妈妈或许早就来过了，也可能她昨天没回家，舅舅这几天去了香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他说的那个手办和漫画，希望他还记得。但是不记得也没关系，有机会去日本，我自己买。我看着一墙面的手办和漫画，我想我再买的话，需要再做一面墙。

“小五，写了吗？”妈妈在敲门。

“出来了。”我回答道。

我洗漱完坐上餐桌，“早饭吗？”我笑着问。

“早午餐，一起吃。”妈妈坐下，“妈妈早上起的很早呢，做了很多菜，快尝尝。”

我想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菜，只是有特别喜欢的食材，妈妈倒是做了很多样式。

外婆是很会做菜的，“妈妈的妈妈很厉害的，妈妈都是和外婆学的。”妈妈笑着说。

“还行。”我不是个大方的人，也不想表露什么激动的情绪，对于很多东西，我即使感觉很好，我也只会说“还行。”在我被评价为“不错”之前，我是不觉得这两个字有多伤害人的。我想我还需要时间让我自己改口和接受。

“妈妈想带你去很多很多地方，xz，青海，长白山，还有很多很多，你想去阿尔卑斯山吗？你喜欢的富士山也是很美的，我们多去看看山。”

“比起山，我更喜欢海。”我说道。

妈妈喝口水，“你不会游泳呢。”

“喜欢和本身能否到达是两个独立的个体，由我们的思想将他们链接。这句话是你五年前一本关于风景的介绍书里写的。”

“妈妈，我喜欢海洋，我不一定要会游泳，我只是作为一个爱好者，对我来说，我远远驻足观看，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可能要我接受更多我会逃避，但我只是很平凡的人。”

“妈妈知道你，你想要的一切，你会用百分之一百五的气力去争取，或许海洋是你喜欢的百分之一百四十九，你的百分之一是你自己。”

我没想到妈妈还记得，那是很很小很小的一个摩擦，可却是我最真实的写照。百分之一百五是事情，百分之五十是我自己的退让，整体是我的决定。

“妈妈没有要，逼你喜欢山，没要求你会游泳，妈妈只是希望你看看世界。”妈妈给我夹了一块肉。

我说道，“你不是希望我多和你交流吗？”你一直在找机会爱我不是吗？我并没有想和你争论什么，我也在给你时间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