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3)
见槿容双腿犹发颤,风烈吩咐董寿他们先回去。
董寿嘱咐了几句,牵着槿容骑回的马,带着众人离去。
“姐姐,坐下歇会儿?”
“好。”双腿酸软无力,不得控制,仿若不是自己的。一会儿还要回去做工,希望歇会儿能好些。
风烈扶槿容坐下。见她面上并无不悦,他解释道:“阿珠姐姐,风伯和我是一家,你问我是不是风伯家的孩子时,我点头不算是欺骗。”
他解释是因董寿他们喊了他“小少爷”。
槿容笑着摆摆手,表示她没有在意,毕竟自己这一路上都在欺骗别人,深深知道没有说实话必有它的原因或用意。
“阿珠姐姐不生气我就放心了。姐姐聪慧,想必猜到今晨并非偶然相遇。姐姐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槿容想十有八九又是因为这副皮囊。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但一路上不停有人说她好看,她也因这招了灾祸。
在客栈时,望着镜中带伤的面庞,她有想过毁坏它,但一则怕疼,下不去手,二则她没有自恃容貌做坏事,灾祸并非她主动招惹来的,为什么反而她要伤害自己?倘若有一日只因她是女子而再次遭遇什么,难道她还要自毁身体吗?该受罚的,该在脸上刺字的,应该是做错事的人。
来到马场后她每日只静静面,头发也只是梳通顺而已,还刻意避开所有男子,纵然这样,她的“声名”还是惹得小少爷好奇,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学那易容之术。
“小少爷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吗?”
风烈“嗯”了一声,点点头。“我和大哥一回来就听风伯说马场里来了个极好看的姑娘。风伯起初还担心场里小子们会因为姐姐而生出事端。后来他又不住地夸姐姐人品好,我好奇,今日特意来看看姐姐。”
槿容不知道这小少爷是纯粹的好奇,还是话中有话,警示她若引得场中什么风波便难在这里待下去。回想一路上的欢声笑语,槿容真不想身旁的少年人过早地带上逢场作戏,与人虚与的面具。
“姐姐别多想,阿禹对姐姐赞誉也很高,我就更好奇了,今日得闲,从风伯那里打听出姐姐去向,想趁这个机会跟姐姐结识。”此时说什么都不如借易禹的势。
果真,听到易禹的名字,槿容脑海中便浮现出少年总是安静着的身影,安静地读书,安静地倾听,就连说话时也是安静的。回想着易禹的体贴安静,槿容心头涌起的小小的不畅被抚平了,槿容有豁然开朗之感。
思及方才心头隐隐的别扭,槿容觉得自己迁怒了身旁的少年,将他所有的出发点都往不好的地方想。此时想来,即便他出于警示而接近自己,这也并没有什么。身为马场的少爷,防微杜渐,将可能的麻烦解决与未发,不正是他该做的吗?若他真纯白如纸,毫无心机,这才是马场该堪忧的。心机本身无好坏,发心才是关键。这少年身上没有娇纵傲慢之气,相反,他眉宇开阔,目光晶亮,甚有精神活力,充满朗朗朝气,实该招人喜欢。
这样一想,不仅方才一瞬的别扭荡然无存,对少年的喜欢又回到知道他身份和接近自己的目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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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槿容分别后,风烈拎着东西,一路如风,来风凌房中探望水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