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5)
嗖——
又是刚上靶。
看看靶子上歪歪扭扭斜插着的几支箭,再看看靶子周围落着的几支,槿容决定今日就先练到这儿吧!将弓挎在身上,走去捡箭矢。易禹也去帮忙。
靶子上一支箭在河风中颤颤巍巍,槿容刚要去拔,它竟被风吹落在地。哗哗的流水嘲笑的不知是箭还是射箭的人?槿容心想这些箭若有灵,今日也是垂头丧气。若有腿,一定跳出箭筒,不跟着她丢人了。
易禹将手中整理好的箭矢递给槿容,槿容颇抱歉。
“不好意思。白白当误你一个晌午。今日心思有些乱。”
易禹宽慰她,“都会有这些时候的,况且姐姐手还不舒服。姐姐还在为那件事忧心?”
槿容苦笑,“答应过场主不为那事忧心,可是做起来并不容易。”
“姐姐还是怕给场主带来灾祸吧?”
槿容点点头,“你看史书中记述多少构陷无辜之事?亲朋故旧可以出卖你,身旁服侍的人也能勾结仇敌诬陷你!你曾经说过朝廷对咱们马场监察很严,就是怕咱们卖马给外邦,万一场主无意间得罪了谁,诬陷咱们资敌……”
“姐姐是关心则乱了。首先官府是鼓励民间养马的,这样减少了不小的国库支出。咱们马场也算业界表率,若随随便便就被诬陷了,别的马场会自危,这样民间养马的积极性就会降低,影响的是国库和战备。其次,咱们马场也防着这些,不仅每匹马从小都有记录,每笔生意的马匹特征,买家家势,用途等都记得详细清楚。再者,构陷之所以能成多是时局动荡律法失序或是当权者狭隘多疑,刚愎自用。若碰上那样的皇帝或时局,纵然什么都不做怕也难避祸事。”
比比少年的镇定,槿容觉得或许真是自己过于杞人忧天了。“每次听阿禹说这些都有茅塞顿开之感。对,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信那宵小能遮住这朗朗乾坤,浩浩青天!”
槿容这样说一方面是给自己信心,另一方面是决定将自己最后的赌注交给易禹,不信在异州地界,马场这么多贤能之人,再加上她公主的身份,斗不过那弹丸之地的县霸!
“阿禹,在我柜子里有一个檀木的盒子,里面放着能证明我身份的一个金钗和揭发西门坛的信笺,我若有什么不测或者马场有什么危机,你取来,想法子将信交给信中所托之人,或能带来转机。”
易禹想问她到底是谁,也想告诉她场主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但望着槿容无比信任的目光,他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点点头。
少年目光中的坚定和坚毅令槿容安心。“谢谢阿禹。当然,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手心有些刺疼,槿容下意识翻过掌心,看了一眼。因为半日劳作,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有一小块儿痂被磨掉,露出正在长的鲜嫩的肉芽,也津了少许一点血出来。
易禹看到了,问她:“疼吗?”
“不疼,稍微有些不舒服罢了,不碍什么事。”
“姐姐应该再歇两天,等痂退了再来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