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命石板之其十 乌鲁克王的长生之路（1 / 1）

王在宫殿苏醒，他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站下，但又再次为友人的死而感到悲伤。他顺着官员的指引来到友人身旁：他不再哭泣了，时间无法挽回一切。他将友人的尸首带到冥界，艾蕾什基伽尔在那里等候。她为王的友人进行了高贵的葬礼——这一位由大地所生的兵器再次回归了故里。王知道了寿命短暂的可怕，他铭记友人的长生之论：不只只是精神，只有由不朽之身所率领的精神才是真正的永恒。

吉尔伽美什向冥府之主请教仙草的所在地，同样是提亚马特的儿女，她自然为名义上的兄长告知了仙草的去处和王所面临的命运。神谕是这样说的：巴比伦的英雄王将为永生所付出行动，但他最终会为他的结果而抱憾终身。向东方而行，他将望见十片绿洲，但他不能跨进。在绿洲后的一片荒原，他将望见一处神坛，神草便在神坛的中央，但除了拥有神性之人不得拿取。取得神草须回走，他会碰见湖潭泉水，但必须跨越九片水源，否则神草便会被不测叼走。

她为她的兄长念尽了神谕的所有，但她却艰难地劝阻王不要尝试，王用他的执念战胜了冥府之主的劝告，并在回到凡间之后为人民留下了最后的政策，独自向东前行。

当跨出国境的第一步后，眼前的景象不是沙漠就是戈壁，而身后的景象毫无一丝绿意：房屋片瓦不留。他又再次想念他的挚友，但随后他再次向东边行走。

他望见了一片草原，这估计是友人的馈赠，他现在就可以进入其中休息，消除疲惫……但王越过了那里，没有进入。他看到一群树所搭建的密林，他一定能在绿荫下得以消去眼神的烦劳……但他没有，他仍向东行走。他遇见果林而不充饥，他遇见水源却不解渴，当他将跨过第六篇绿洲时，友人的亡魂扶起了他疲惫不堪的身躯。在友人的膝上，他睡去了。

他没有睡去多久便惊醒了，在梦中友人将他带去了绿荫。友人表示笑意，美丽的绿色之人为他的挚友感到愧疚。王并未在绿原之中，友人却劝他放弃他的长生之路。“那是注定会失败的，我的朋友，”他说，“神谕诅咒着你，我这幅可以漫步于美索不达米亚草原任何地方的身躯，无比真切的看到了你的未来：你的成果会被无情地夺走，你的心情将会因此低落。我不愿看你如此，放弃吧，我的朋友。”

英雄王并未被打动，他的话语义正言辞。他的挚友虽不赞同，但还是为他指引了道路，并承诺在此等待他的归来。

王跨越了所有的绿洲，不驻足一步，不停留一眼。他最终望见那所种满那耳客索斯的花园。花园的中央是金银铺垫，毒蛇野兽不敢踏入一步。神坛在金银中央，宝石瓮中装满了可口的蜂蜜和牛奶，玉露和琼浆。但在二者之间，是具有平凡外表下神性气质的仙草，食用它的人将永恒不死，长生不老。

英雄王激动的冲入其中，水仙花低头为他开道。高贵的王爱惜一草一木，他不伤害任何一粒草籽一株鲜花。是友人让他的品行如此高尚。王摘下仙草，他自信的返回原道，但路上的凶禽猛兽都发起了强烈的进攻——那是长生的唯一途径，它们向王露出野性。王将宝库大开，所有胆敢上前一步的畜生统统被射杀，直至不再进攻甚至逃离。王未看到绿洲，而是源源不断的水泊。那里的水清澈无比，可以洗去金戈的伤痕，那精神将受到洗涤。

王想起了神谕的启示，他没有停留休息，他怕这来之不易的圣物失去，他怕后悔莫及。他经过的多少水潭他都铭记。当他跨过一片有两支水源所连接的湖泊后，他认为他完成了神的试炼。但哪知不论多少水系所连，那终究是第八处，而非最后一处。

王将仙草放于一棵树下的岸边，纵身跃入了第九处水潭的潭底，泉水开始发挥它的作用。英雄王身上的血迹与疲劳都被洗涤。当王从泉水中再次跃起，岸边树下的仙草被换为了蛇皮。怪蛇的子嗣歪打正着的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它在英雄王的麻痹大意之下偷吃了仙草，褪下了凡皮——它将拥有无尽的寿命。

王的心不平静，他的努力最终成全了杂种，他心有不甘。幡然醒悟却难以饶恕自己，悔之无及，悔之晚矣。但泪水不会现出，因为过犹不及。

他悲伤的返回归途，友人在原地为他哭泣——已知结果，毅力也是徒劳，这位有何愧对于天地！绿色之人将王拥在怀里，他深深知道对方的失意。王没有脸面空手去见他的臣子，友人告诉他最后的遗命：在不远的高山之处，有一口不会结冰的井，这是另一颗神草的产物，攀爬而上的人饮用它，不论生老都赋予返老还童的能力。他可以再次追逐，此物与他命中注定。

英雄王再次受到了鼓舞，他此次便要完整的取下甘露。友人的灵魂随他启程，看着他战胜寒冷。王在寒风中攀进，目标是山顶的泉水。山高水远，那是词的真正含义。王将失去仙草的悲愤全部灌输在力量之上。他将迷途飞来的巨鹰击下，他将长有山羊头的怪鸟砍杀，他的气魄吓退了鹰身女妖，他一跃将奇美拉踩下悬崖……

将四伏的危机尽数铲去，王伤痕累累来到了井旁。他费力地打上一桶水，水中映出他的面庞：那含有所有情感而又无法倾诉的心房。他将泉水一饮而尽，他明白长生已是不再可能。井水流淌在他的身躯，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力量，那就是他鼎盛时期的模样。友人在山下看到了我们的王，他再次看到了朋友厚积薄发英姿飒爽的模样。

王将井水尽数收到宝库——他的本来目的便是将其与朋友和臣子分享，但可惜友人已先他而去。英雄王回到美索不达米亚，所经之处花草为他迎风而舞。他再次莅临冥府，名义上的姊妹为他兄长的行为而佩服。王将一碗泉水洒在友人的尸骨上，美丽的绿色之人为他祷告为他翩翩起舞。

王再次回到他的宫殿，王离开他的国家已有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