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魔幻现场（2 / 2）

郝仁：“好。辛苦了！谢谢！哥，你下达指令吧，把这些成品半成品和设备样剂等等，都整理回去检验封存。我预感，那些试剂，科学院会有人感兴趣。”

郑浩然：“明白。阿仁，你觉得这个人被挟持的可能性有多大？”

郝仁：“不大。假设他有金主支持，金主也必然密切关注他的成就，也有能力保护他。从现场来看，他应该是做什么实验出了大问题或者大成就，两种情况都可以导致他的突然消失，不过是被动和主动的区别。如果是被动，这个人可能已经死了；如果是主动，这个人一定转移到更隐秘的地方去了，并且被严密保护着。我们暂且假设他转移了，来考虑一下怎么找到他。而这个过程无论长短，都是艰难且危险的，因为一定涉及到重大利益，有的人为钱财而不顾国法呀！所以，建议哥亲自抓这件事，过程中一定会遇到权限请示，分局长恐怕没有有当出郑局长魄力的人。呵呵呵。”

郑浩然：“呵呵呵呵，我再过把瘾？”

郝仁：“过把瘾！爽！要不，久了就变成官场老油条了，那多没意思。哈哈哈。”

郑浩然：“哈哈哈，好！若飞，回去办理交接手续，转到总局，你们分局作为办案主力。你们在这里辛苦等一下，我安排车辆人手过来取东西。小曹，你对这里最了解，做好试剂和设备编号，整理好目录。我再和大家一起玩一把，关键时候我还能最快把咱们原来的主力都调到一起。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人物，只要他犯法了，你只管给我抓，我负责！”

张若飞：“是！”

张若飞很激动，他的激情一下就被点燃了！是的，冲锋在前的勇士最怕的就是命令不明确，难以施展身手。他一下就想起了上次惊天大案时痛快淋漓的抓捕行动，真的是把伸张正义的快感体会得毫无遗漏。由于上次郑浩然的勇于担当和分派得力，所有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张若飞更是体会最深的一个。他愿意跟着这样的上司冲锋陷阵，所以，能重新跟着郑浩然办案，他非常激动。

郑浩然：“那，咱们先回去吧，先制定方案。阿仁，晚上还是既有安排吃饭吗？”

郝仁：“是的。哥，你的这顿消费不花出去，感觉欠下啥了是吧？呵呵呵呵。”

郑浩然：“哈哈哈，是啊！若飞他们都要请你吃饭呢！我说你实在是没时间，心意我转达了。你猜怎样？他们委托馨馨替他们敬酒，知道我酒量不行。哈哈哈哈。”

郝仁：“好！同志们的真情，我收到了！”

四人出来上车，依旧甄馨驾车，郑浩然立刻打电话安排车辆人手。安排完毕，郝叔说道：

“哥，这次调查，不要通知非重要成员，他们是在办理这个失踪案，免得打草惊蛇。首先整理调查全省厂矿企业名录，企业间从属关系，企业性质，经营情况，用工情况，越细致越好。这些都是数字整理，公开的东西，不难。同时，以这个村为中心，调查务工人员就业情况，就业人员又介绍的就业人员，包括因公受伤和死亡的，赔付情况，也是越细致越好。这个工作比较繁杂，可以让户籍警协助，街道村委会协助，联合劳动局相关部门，做一次辐射性调查，涉及外市乡村，联合当地警方协助。就每个调查点来说，很简单，所以繁杂但不难。然后，我们根据数据分析，确定下一步行动范围和调查方式。就现场分析来看，这个人涉猎很广，但从西瓜籽的特殊性看来，他研究的不是种子培育，而是关于生命科学的东西。而那些奇奇怪怪的机械发明，一定是和生产有关的设备或设备组件。那么，他在这里搞这些东西，一定是金主来取成品比较方便的地方，复制成品和使用的地方也不会太远。这和研究院所不同，复制使用的地方不一定在哪里，因为比喻来说，这个人是御用发明家，他的发明创造不给别人使用，可能连专利都没有，或者不在他的名下。从他的实验室和制作室推断，他服务的金主不是高科技企业，那么就只有厂矿企业，他的发明也很可能还达不到专利水平，但能提高设备效率或替代人工之类的。综合起来，使用他的发明创造的地方就极有可能在这附近，直线距离百里之内。他如果是主动消失，人也可能在这百里之内。虽然如此，直接找人也几乎是找不到的，既然选择消失，就不会主动现身。而且我们眼下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所以，从厂矿务工人员入手，他们做什么工作，就可以分析出使用什么设备，什么工种被机械替代了人工。而务工人员知道谁技术厉害，谁发明了什么东西一定是有不小的奖励的，大家都会知道。这样才有找到他的可能。而我们下一步的调查，一定会有人担心影响到自身利益，必定会设置障碍。而在这样大范围的调查过程中，势必会遇到不法之处，就不能不管。所以，我开始虽然没有头绪，但也感觉会是一场硬仗。既然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么，种萝卜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人或者多少人了，而卖萝卜的收入都分给谁也是不知道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咱们拔萝卜都会遇到阻挠，泥就更不能让咱们带出来了，那是种萝卜的根本。眼下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至于那个木鸟，应该是他的个人行为，在没有任务的闲暇时间研制的，否则不会连传动装置都没有，他是没有足够的时间。院子里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让我想起了一本书，就是《天工开物》。那本古书包含了很多奇技淫巧，是机械设备的鼻祖之作，如果研究透彻，举一反三，会衍生出无尽可能。木鸟就是其中之一。可惜传世的只有上半部。但现场没有任何资料书籍，也没有电脑，所以，这个人主动消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或者他为了方便，所有文件和运算都是手机完成的，这个可以实现。如果是被动消失，那么，绑架或胁迫他的人，一定是为了资料，电脑手机之类的，一定也会被拿走。还有唯一一个魔幻之处，就是满屋的西瓜籽。从这个人的邋遢来说，有一个特点，就是没有生活垃圾。那么，西瓜籽就和小曹说的一样，是残渣复原产生的那么多，而不是吃西瓜慢慢积累的那么多。如果是积累的，也不会铺的那么匀。里面有一个凳子是倒着的，而且没有上面的软垫子了，只有铁板和铁的凳腿。那个房间的门，整套都是白钢的，工作台，格子架，都是白钢的，器皿基本都是玻璃的，设备都是不锈钢的，这些说明，他研究的方向是有机物，而瓜籽又证明了他研究的是生命科学的有机物，为了避免腐蚀腐烂，或者影响实验效果，所有使用的东西都是无机的。从这个角度分析，试剂应该也都是有机物，但我发现，所有试管，没有一个产生了霉菌。所以，他是个保鲜高手，常温下这么久没有发霉，简直有专利级的保鲜配方。另外，我让小曹把倒着的凳子对应的工作台上的试剂，都以s打头标记编号，就是生命的拼音第一个字母。我直觉，西瓜籽的特殊复原能力，和那些试剂有关。所以，一定把那些试剂封存，绝密交给科学院，刚好你有这个权力。那么，他研究生命的复制，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就是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假设真的是研究长生不老药，那么这个金主应该非常富有，而且为人暴戾自私，淫荡无耻，自我感觉可比三皇五帝。而这个富人表面又是个大好人，否则在眼下的环境里无法生存，早就将他绳之以法了。这虽然有点无厘头，但改革开放之后，有些暴发户因为世故圆滑，一直发展的很好，摇身一变成了举足轻重的企业家，而一路顺风顺水，使个别人膨胀到以为自己干什么都没问题，是说一不二的天高皇帝远的存在，这种情况也不少见，所以才有某某进监狱的惊人事实。总之，整体来说，这个魔幻现场，背后一定有惊天大事，或者利益，或者阴谋。所以，在现场我没说任何分析。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啊！”

郑浩然：“好，我回去就安排，抓紧时间开始。我就知道，你看一下现场会分析出很多事情，采取的方法也贴合实际。你不说，我是无从下手啊！呵呵，多亏你是好人，你要是坏人，简直是灾难！呵呵呵。”

大家都笑了。郑嫣然说道：

“哥，我这几年总结出一个经验，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线索不在现场的情况很多。多数时候，我们需要还原一个故事，故事的某一个节点或结尾，才是现场。所以，到故事里找线索，而不是从现场顺藤摸瓜，往往事半功倍。前提就是，这个故事逻辑严密，即便无厘头，不合常理，那也是事实。有时候，我们需要的是事实，不是证据，就像拍案惊奇一样。这种假设性的做法，甚至是直觉性的做法，往往难以说服掌权者，也造成了一些走弯路甚至因失了先机而无法破案的结果。悬案，大多属于此类。所以，所谓完美犯罪，并不是真的完美，只是证据链条没有接通而已，但事实就是那样的。怎么办呢？进入故事，在某一点拐个弯，再拐回来，接通另一个证据链条。其实有很多证据链条，只是有些是不合常理的，一般没有意识去想，自然也就找不到了。阿仁，我学的怎么样？”

郝仁：“已掌精髓。呵呵呵。”

甄馨：“老公，又开始撒狗粮了啊，注意了啊？呵呵呵呵”

郑浩然：“嗯，就是这么无意中的撒，让我认真吃下的。”

四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