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向记忆深处（3）（1 / 3）

“你回去吧。”莫维青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啊？”

“这天气这么热，等会万一你晕在路上了，还得我背你回去。”莫维青抬头看着树梢，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隙洒在他的侧脸，“你还不如回去帮一下你妈的忙，顺便帮我拖一下时间，难得自由一天，我得去朋友那里再借几张游戏卡带回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热的天，又不用上班，还自己跑出来买油，直接一个电话外卖不就完事了。”

“爸我”

他低着头，眼眶温热，深呼吸无法平复情绪，每一滴泪珠落下，里面倒映出的都是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珠宝般的珍贵回忆随着泪水一起涌出，哽咽沙哑了他的声线。

“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有什么话留到回去再说吧，别浪费时间了，快回去吧。”

莫维青像是没听到似的一把拉起了他，将他转了个身，那双有力的手掌压在他的肩头上。

“往前走的时候，只要有空的时候偶尔回回头看看我们就好，其他时候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不用听太多其他的声音，不用担心走错路，我和你妈会一直陪着你，不懂的时候就来找我们就好了，只要是你说的，我们都愿意听。”

莫维青轻轻推着他，同时松开了双手，莫靖华想回过头，可莫维青的双手贴上了他的脸颊，将他的脑袋正准朝前。

“回去吧。”

带着厚茧的温暖的双手再次松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莫靖华在原地站了很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离家的距离很近，这段本该很快到家的路，莫靖华走得很慢，站在家门口，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冰凉又熟悉的金属碰撞声音在楼道传响。

钥匙只插入了一半，握住匙柄的手无法再推进，身体与心绪出现了分歧，身体在用力，内心在抗拒。

‘咔咔’

门锁转动，家门从里面被拉开。

“诶？你不是和你爸出去买东西了吗？”

庄月弯着腰，一手提着垃圾，一手勾提着鞋跟，脸上的抬头纹比他记忆中清晰得多。

“妈”

他站在门口，轻轻呼唤了一声，眼泪悄无声息地划出两道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