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中四傻（二）（2 / 3）

“今天劳动课。”

“嚯，那你们可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宋卫国抢先停好车，快跑几步，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拿起一块儿切好的西瓜就往嘴里塞。‘嘿吉吉’了一下午，嗓子有些冒烟。

这个西瓜摊是县供销公司的定点摊位，属于公家单位。五月份开始供应，一直到秋收结束。西瓜论溜卖，一溜五分，童叟无欺。

“噗……。”四人坐在湖边的青石栏杆上，肖红妆咽下一快西瓜，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冬子，你毕业后真打算跟着二痞子进厂当工人？”

“不一定。”

“嗨，我就说嘛？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进厂子不合适，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本姑娘上高中厮混两年，有我罩着你，你那成绩肯定呼呼往上涨，听我爸说，未来的政策千变万化，说不定两年后高考就恢复了，大学又开始招生了。”

肖红妆啃得西瓜，说的眉飞色舞。齐耳的短发，被一丝晚风拂过，白里透红的脸颊看得旁边的郑有财双眸发光。

在潘浩冬那个很长很长的梦中，他是一名九五后精神病患者，就是别人眼中的神经病。从记事起，他能记住每一天每个小时，甚至每分钟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管是高兴的，还是伤心的。

按医生的话说，这孩子天生比别人多根弦。虽然记忆力超群，但大脑没有删除和过滤的细胞。时间长了，脑子中会存储过后的负面记忆，跟人相处时特别容易情绪化。人生小二十，他的交际能力为负，除了小心翼翼的父母，他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大学毕业后，通过父母的关系他就职于老家的图书馆，成了一名闲得蛋疼的图书管理员，因为这里安静没有人，尽管他是一名名校的金融专业毕业生。

在这里，他阅读了大量心理学的方面的书籍。开始尝试着用心理重建的方法，把过往人生的所有画面，进行了记忆分类，并上了一把心锁。如果不是刻意回忆，往日那纷杂的负面回忆不会随意在他的脑海中乱窜，从而影响当前的情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最多秋收时分，中央恢复高考的通知就会下发到全国每个角落。但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两溜西瓜下肚，肖红妆打了一个饱嗝，对着远处的余晖清了清嗓子：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一张嘴。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

“好，好。”一段沙家浜的经典唱段，胖子把手都拍红了。从上托儿说开始，肖红妆这妮子干什么，这小子都说好。可惜这姑奶奶很多时候压根不领情。就像这回，扭头拧眉瞪了胖子一样：“好什么？”

郑有财扭动了一下胖脸，最后憋出三个字：“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