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晚安（1 / 2）

作为玫瑰首要面对的敌人之一，北境氏族作战的特点一直是玫瑰各大军事学院教学的重中之重。尽管大部分的小规模战斗都是和精灵之间的摩擦，可北境氏族每次南下都带来了绵延数百里的战火。

小拉格纳很清楚，至少是对指南里的特点很清楚。作为侦察参谋，小拉格纳和几个散兵向前摸出去了几次，对氏族预定的扎营地点和工事位置有了自己的判断。很幸运的是这几次都没被前出的精灵斥候和氏族兵抓到。

表示森林周边的小沙盘里的建筑物被来回动来动去。如果现在要塞里能配备禁卫军装备的飞艇，侦察效率至少能比现在高一截。小拉格纳只得来回往返于参谋室和山脉上的小堡垒之间，用望远镜从森林的树木间获取敌人的蛛丝马迹。

有些事情他远没有老参谋们清楚。于是小拉格纳决定找丹尼斯指派给自己的老师问个明白。

老参谋名叫比尔·艾莫森。传说是个爷爷是个百合人，多半是大饥荒那年往北逃难过来的。比尔是个老兵了，作为一名掷弹兵打过狩猎战争，又在达尔斯顿旅里作为参谋打过焚烧战争。毫不吹嘘地说，在怎么打精灵的问题上，比尔·艾莫森是实打实的专家。

但是询问往往会变成争论。好在争论是值得提倡的，只要不违反正式下达的命令。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比尔·艾莫森狠狠得跺了两脚地板，把烟头踩进了石头缝里。胸前挂着的马里恩国王勋章和他的主人一样骄傲。“你不能轻视氏族兵的土工作业能力。老实说，尽管这些氏族兵很少配备长枪，但堑壕和手里那个陶罐同样能造成不小杀伤。”

“我们的城墙和城外工事上都有防投掷物和炮弹的顶棚。”

“有些时候他们能在极其亢奋的条件下抱着炸弹和我们同归于尽。”比尔·艾莫森从口袋里抽出了另一根烟，“北佬什么都做得出来。那些氏族巫师给他们闻一口锅里的什么东西，这些北佬就会像发情的野牛一样悍不畏死。他们接受过工兵训练的人也比我们要更多，精锐部队的作业速度不是现在这个没打过正经阵地战的旅能比的。”

“那我们也可以等这些氏族兵借助战壕前进到一定距离内，用炮兵打掉他们。”

“他们有人数优势。想阻止前线挖掘，就只能先占领或者破坏后方的战壕。免不了要近战的。战壕内的白刃战，北佬的短柄斧和铲子要比我们手上的刺刀更合适。”

“可那根本行不通。如果精灵派遣了大量部队和他们一起战斗，那些躲在后方的弓箭可以很好覆盖战壕前的区域。我们只会被射成刺猬。”

“精灵不是那样的种族，先生。”比尔·艾莫森熟练得翻找着电报和文件，“我认为他们最多就是保证北佬能通过森林。前些日子精灵议会里的几个家族宣布将半精灵驱逐出森林地域，单纯凭借纯粹的精灵没那么多人给北佬当狗腿子。”

第二纪元1138年的霜花月2日，冬霜隘口

乔瓦尼依旧在棱形炮台前观察。他不得不感叹先祖们在冬霜隘口修筑堡垒的远见。尽管森林距此地并不遥远，可森林和要塞之间是大片的农田和平原。居高临下的要塞可以很容易地观察到田野里的风吹草动，然后用枪子把毫无掩体的敌人送回棺材里。北境氏族兵一定会砍伐大量的木头修筑营帐和工事，可能也有攻城车和攻城塔。

乔瓦尼已经能在望远镜里看到几个大胆的斥候披着白狼皮在雪地里扭来扭去了。伪装的很好，可是在望远镜的放大下，就显得漏洞百出。看来北境兵已经大概摸清楚了前出工事里的线膛枪狙击手的射程范围，斥候仿佛在踩着枪子上跳舞一般试探着狙击手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