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捌章 子夜歌(1 / 2)
骆梗明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热浪席卷而来,将他从指挥塔上掀了下去。他的雷神铠甲被炸得粉碎,他的身上也裂开了无数道血口。他勉强睁开眼睛,却只见一片刺眼的白光。他心中一沉,知道这是纪纲使用了圣朝人绝对不会使用第二次的那种可怕武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纪纲……”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狗贼……你这个叛徒……你这个九幽四柱神的走狗……你竟敢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你竟敢用这种手段来断绝我们的义气……你竟敢用这种方式来背叛神君和圣朝……”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四下寻找自己的亲卫,陆炳。他终于在一堆烧焦的残骸中,发现了陆炳的头颅。陆炳的身体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只有他的头颅还保留着原貌。骆梗明走过去,抱起了陆炳的头颅,泪水夺眶而出。
“陆炳……”他悲声呼唤道,“我的亲卫,我的兄弟,我的战友……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怎么就让我孤苦伶仃了……”
他将陆炳的头颅紧紧地抱在胸前,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崩溃,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就在这时,他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隆,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那是无荒战团的天行车和接天舟,甚至还有天舟舰,他们正向着大同镇杀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其中最大最豪华的一艘天舟,那是纪纲的旗舰——“恐惧之眼”。他看到了天舟上飘扬着的旗帜,那是战神战团的标志,也是纪纲的标志。那是一个斧头劈在白日上方,斧柄上烙有一个血红的眼睛。骆梗明曾经把那个标志当作自己的光荣和自豪,因为那是他最敬重和最信任的兄弟的标志。但是现在,他只能把那个标志当作自己的耻辱和仇恨,因为那是他最憎恨和最畏惧的敌人的标志。
骆梗明放下了陆炳的头颅,挺身而起。他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一把沉重而巨大的精工圣膏蒸汽动力锤。那是他最喜欢和最擅长使用的武器,也是松鹤军团的象征。那是一把能够在击中敌人时爆发出火焰和电击道术的锤子,也是一把能够粉碎一切敌人和障碍的锤子。骆梗明紧握着锤子,向着天空发出了一声挑衅。
“纪纲!”他高声叫道,“你这个狗贼!你这个叛徒!你这个九幽四柱神的走狗!你有种就下来跟我决一死战!你有种就跟我用真正的武器来比试!你有种就跟我用真正的勇气来对决!你不要躲在你那艘烂船里,用那些卑鄙的手段!”
骆梗明的挑战让纪纲笑了起来。他看着精工雷神甲里显示出来的骆梗明的模样,只觉得他是一个可悲而可笑的人。他曾经把骆梗明当作自己的兄弟,也曾经敬重骆梗明的气节和本事。但是现在,他只能把骆梗明当作自己的敌人,也只能讥讽他的愚蠢和无知。
“骆梗明,你真是一个顽固和迂腐的人。你还不清醒吗?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已经输了。你的蒸汽机械和陶钢高墙已经被我炸得粉碎,你的手下和兄弟已经被我杀得一干二净,你的大同镇已经被我拿下。你没有任何的希望和机会,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投降。”
“你叫我投降?你这个狗头军师,你这个卖国贼,你这个九幽四柱神的走狗,你叫我投降?”
“对。我叫你投降。这是你唯一的活路,也是你唯一的机会。只要你投降,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我可以给你一个尊贵的身份,我可以让你跟着我,做我的左膀右臂。不然的话,我就要亲自动手,用我的剑穿透你的心窝,用我的手扯碎你的魂魄,用我的脚踩碎你的尸骨。”
“哈哈哈……”骆梗明狂笑不止,“纪纲,你真是个痴心妄想的家伙,你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真是个自不量力的家伙。你以为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吗?你以为我会出卖神君和圣朝吗?你以为我会向九幽四柱神低头吗?”
“不。我不以为。我了解你是个忠心耿耿的人。我了解你是个铁骨铮铮的人。我了解你是个不屈不挠的人。但你怕死。”
“那你还问我干嘛?你还废话连篇干嘛?”
“因为我知道你怕死。因为我想给你一条生路。因为我想给我自己一线希望。因为我想给我们曾经的兄弟之情一点尊严。”
“兄弟情谊?你还敢提兄弟情谊?你还有脸提兄弟情谊?我们之间只剩下仇恨和杀机。我们之间只剩下刀光和血影。”
“不。我们之间还有些东西。我们之间还有些难忘的往事。我们之间还有些难舍的情义。我们之间还有些难分的缘分。”
“你说的是什么?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我说的是真话。我说的是我们曾经是兄弟,我们曾经是知己,我们曾经是同道。我说的是我们曾经并肩作战,携手闯荡,同乐共苦。我说的是我们曾经心心相印,肝胆相照,肝脑涂地。我说的是我们曾经志同道合,目标一致,信念不移。”
“那些都是过眼云烟了。那些都被你一刀一刀割断了。那些都被你一步一步踩碎了。那些都被你一声一声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