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莫见长安寻乐处(1 / 1)
绿江边,已经建起了一座木桥,可供两架马车并列通过,而且不断的在进行加固,各种材料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高句丽第一座被攻破的城池,已经被重新加固,成为新的辽东桥头堡。
商会已经安排了大量的工匠在沿江最浅最窄的地方架设石桥,用上最新的水泥和钢材,一切费用都从缴获中拿出,安市以外的所有城池村庄已经被李玄霸大军夷为平地,没有数年之功,数十万人力是无法恢复的。
此次突袭,高句丽大军伤亡十余万,被俘虏的士卒和平民三十余万,全被驱赶到了幽州,等待他们的不是去高昌种植棉花就是修路挖矿,所有军费皆由商会领头核算后自行分配报销,可以说商会旗下每一只商行亦或商队都拿到了满意的回报,十余座城池的收货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十余年后李世民也是招募志愿军前往,但还是大唐自己的将士,自己出的军费,即使没亏也没获得多少利益,最终也没拿下高句丽,让李世民后悔了许久。
本来李玄霸只是准备打几仗就走,谁知后面的队伍越来越大,大唐击溃突厥的速度比原本快了许多,又多了李玄霸这个横空出世的异类,几番因素之下,导致本该前去狙击东突厥的幽州军被独孤彦云领来支援自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李世民三千玄甲破十万,自己现在手握数万精兵那还犹豫什么,高建武能和窦建德相比。
前隋将士的尸骨早已被取出,大家都知道李玄霸就是为了这些冤死的将士来的,为此不惜横扫整个高句丽,所以大家都很小心的用各种工具刨开沙土,尽量避免损坏任何一根骨头,取下来后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在旭日东升的时候,李玄霸率领绿江边所有的人进行了祭拜,同时点燃篝火把这些已经不知道姓名的战士尸骨化为灰烬,他将把这些骨灰带回渭水,埋葬在河边立碑缅怀。
同时在原址上,也建起了一座更大的京观,由于尸首太多,最后只留下头颅,其余都烧成灰充作泥沙,整个绿江边浓烟滚滚,方圆几十里的树林丛木都快被砍光了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而李玄霸早就离开往长安而去。
千里之外的长安,宵禁已经临时取消了,为了庆贺突厥覆灭,大仇得报,李世民罢朝三日,每日都在宫中大宴群臣,已经逐步被放松监管的太上皇也不甘落后,日日邀请一帮他的老臣子饮酒作乐。
皇家商会旗下很多商品也五到八折的售卖给长安百姓,全长安五十以上老者十岁以下幼童皆可到皇家百货处领鸡子米面饴糖等物,只要是长安皇家商会所辖商铺都可领到,持续十日,只要领过的都会在手背盖个小章,在这个年月没有强力去污的肥皂洗手液至少十日不褪色,尽量避免贪小便宜的人出现,虽然现在商会家大业大,也要避免浪费不是。
在皇家商会的带动下,其他商家也不得不让利,不然就是对朝廷不满意,对突厥有同情,很多大世家也开始在大门口放粮施粥,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很久没有这么大的热闹可看了,街头人头涌动,人山人海,给京兆尹万年长安两县几个主管衙门忙坏了,最后拱卫京师的左右二卫人马都开始上街维持秩序,才堪堪保证了长安的稳定。
凯旋的大军还在路上,高句丽的情况也传到了宫中,宿醉未醒的李世民在长孙皇后的陪伴下,两人正在吃着早餐,牛肉饺子包子白粥应有尽有,随后将桌旁的奏报拿给长孙。
“观音婢,你看看,咱家这个三郎又弄出多大动静,带着我给他的一千人马和他的区区几个侍卫,从西域转战辽东,灭了高昌打残了高句丽,我都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后宫不可干政,二郎快拿回去,你给我说我也帮不了你,今日你我可要带上阿耶,前去第一村把几个孩子带回来?”
“让他们再玩几日,等开朝再去接回来,宫中这么多人伺候着,有我身边的玄甲卫看着没什么事,再说三郎那些民兵比起玄甲卫也不差,十二时辰守护,我倒是不担心他们的安危,三郎那里的好东西多,朝中众臣不能去的地方,他们几个倒是可以随意进出,真怕三郎会把他们宠坏,观音婢,等三郎回来,是不是把其他几个孩儿也送到他那处”
长孙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理当如此,也该让三郎熟悉熟悉其他的孩儿们,那到时在宫中举办个家宴,把阿耶还有所有姐妹孩儿们都叫上。”
“一会我去看看克明,希望他无事才好,最好坚持等到三郎回来。”
李世民抹抹嘴,眼中满是担忧。
“上次就亏了三郎留给阿耶的神药才把杜相救了回来,恰好孙道长在长安,及时给杜相调理了一番,还说会去信给他父亲孙老神仙,看看是否能治愈。”
杜如晦本该病死于贞观四月,由于统筹征突厥的事情劳累过度感染风寒卧床不起,一直在病榻之上不得起身,太医令一众医者皆言是肺痹或是肺痨,只是没有咳血故而暂定是肺痹之症,且进食后腹痛难忍,故而又判定身患肠痈,用了无数药石无效,病情越发沉重,李世民几乎每日都要前去探视,而大部分时间杜如晦皆是昏睡之中,一直靠白米粥和糖水续命,也看就要撒手人寰,李世民每日回到宫中都是辗转反侧,暗自垂泪。
而一向心思通明的长孙皇后在问明原因后,也是不停的安抚着,她可是知道李世民和这帮天策府老人的感情有多深。
“二郎,是否已派人去请孙老神仙前来,这天下估摸也就老神仙可以相救了。”
“派出之人一直在孙老神仙府上守候,天下各州也在探寻,只是皆无消息,老神仙常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处采药访友,家中之人也不知其去向,其长子孙行也正好出门寻医问道,没有说去了何处,我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代之”
说完埋头在长孙怀中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