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歃血（5 / 5）

莎嫫摸着那些精美绝伦的首饰，自然欢喜，掏出一个银锭，扔给克尼，“赏你的。”

克尼接过赏银，那是一锭十两马蹄银。上次出府打仗，他缴获了一条枪，上交土司官衙，总旗也就奖励了自己五两银子，所以在马背上美滋滋地哈气擦拭了几下银锭，然后，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看着白花花的咬印，克尼嘻嘻一笑，骑马朝北寨门飞驰。

这一战，瓦布兹莫败给了一个女人，一死三伤，却获得了应有的赔偿，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打算晚上还要再去偷袭土司官衙，于是暗中派人来打探消息。

此人乔装打扮，扮成一个路人行至洛莫山谷，正巧看到了克尼送包裹和莎嫫打赏的这一幕。

他马不停蹄地返回禀告了瓦布兹莫，还添油加醋地说道：“兹莫帕姬叫人送了很多金银珠宝给莎嫫，说是借用一下莎嫫的枪械，莎嫫一枪不留，统统借给了土司衙门。不仅借枪，还留下了十个抢手，此时的北寨门戒备森严，就连两边的山坡上都埋伏下几个神枪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瓦布兹莫生性多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气，怒骂道：“这个恶毒的莎嫫，胆敢借枪借人，休怪我不讲情面，半路上伏击她，夺她金银珠宝了。”

瓦布兹莫打定主意，又叫了一人前去查看莎嫫的行踪。

天马上就黑了，那人有些不情愿，却不敢不从，只好脱下铠甲，乔装成一个挑担卖货的小商人返回去打探消息。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地，他就看见了莎嫫一行人埋头赶路。数了一数，一人不少，而且都背着枪扛着刀。

他哪里还敢靠近细看，丢掉担子扭头就跑。

众人见探子回来了，以为莎嫫和她的随从已经手到擒来，尤其是一想到那些唾手可得的金银珠宝，高兴地手舞足蹈，只有一直躲在瓦布兹莫身后那个撒谎骗人的探子不由自主地双腿发软，心跳加速。

瓦布兹莫着急地问道：“莎嫫他们走到哪里了？”

“她……她们……”这探子假装在喘气，偷看了一眼之前的那个探子，见他脸红打颤，动了恻隐之心，说道：“莎嫫太狡猾，跟一支商队一起朝这边赶来。”

“快说，多少人？多少条枪？”

莎嫫一行人背着十几条枪，若真打了起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说不定还把命都搭进去了，所以这探子又索性说谎道：“这商队跟往常的普通商队不一样，打着河东长官司的旗号，三十多人，十多条枪……”

“河东长官司？”听闻此话，吃了败仗的瓦布兹莫信以为真，心里盘算道：“河东长官司已经没落，不足为惧，说不定者保的禄安佑在狐假虎威，但不管怎么说，禄安佑日渐强大，不可小觑。果真经此赶夜路，天意啊。小不忍而乱大谋。犯不上为了出一口恶气，招惹上他们，不值。”于是叹气道：“罢了，罢了，回寨吧。”

此话一出，两个忐忑不安的探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对视了一会儿，紧跟着瓦布兹莫默默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