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二奶奶，不要提那件事了。”绮儿赶紧制止她。

“不想了不想了，”杨素玲双手一摊说道：“可现在在韩家没个依靠，又寂寞无聊，阿婆娘娘又在到处抓我的错误，日子可真不好过呀！”叹气道，“诶。算了算了，不去想了。”

杨素玲可能唯一的乐趣就是和胡惠君做针线活聊天了。“来韩家习惯吗？”“还习惯的，我前几天看见淑云在她房间里读书，她现在是在上学吗？现在的女孩子读书认字的不多啊，我没上过学，我只跟我阿哥认过字，因为我家是开杂货店的，不识字就看不懂账目是会被人给骗的。“

孟燕荞道：“谁让韩家再往上几个中过进士，还进过翰林呢，老爷喜欢读过书的，别看韩家现在是做着生意，老爷还想着读书，原来我也就认识零零散散不到几百个方块字，嫁进来之后啊《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什么的，也会背个一大段了。”

“那二爷识字也挺多的吧。”

“老爷逼他学的。”胡惠君凑近杨素着说，“老爷，六年前将阿亭和五婶接到韩家，那时候阿亭才十五岁，只上过两三年学，后面的全是老爷教的，阿亭他年纪小啊，五叔在他小的时候就死了，一直是他师父管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当然是不听话的，最后在老爷教导下也还是听了的。也没不让阿亭不继续唱书，只不过韩家男男女女都得读书识字，如果老爷现在不做生意了，那肯定是去教书了。'

韩淑云要回弘道女校上学去了，韩骏文和胡惠君后门口送她。

“阿爸，阿妈，我走啦，再见！”胡惠君替韩淑云整理好了衣服后，韩淑云和萧妈踏上了船。“淑云，到了那儿要听萧妈的话啊！”韩骏文站在门前码头台阶最高的地方向韩淑云喊话去。“知道了，阿爸阿妈，你们也要保重！”

船开了，韩淑云朝着他们用力挥手，船渐行渐远消失在运河之上，韩骏文和胡惠君走进了家门。“姑娘都这么大了，还记得我嫁进来的时候，她大概四五岁，大家都想要个囝儿，我倒觉得囡儿也挺好的。”

韩骏文说道：“淑云长得最像凤玢了，尤其是下巴，尖尖的，这读过书的女孩才是最好看。”又看了看周围，“这小产业呀，维持不了几年的。”

胡惠君知道韩骏文还是想做个读书人，“那在干几年吧。”“行。”

胡惠君的小女儿韩乐云已经三岁了，“又长个了。”胡惠君去正在个好乐云穿上新做的春装，“哎呀，袖子长了，没事，这样可以再穿几年了。”接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韩乐云，高兴道：“我们的乐云长得越来越像女孩了！”用双手捧着韩乐云圆润红通的小脸，韩乐云也自己的妈妈在干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笑了一下。

“乐云啊从出生的时候就像是个男孩，一岁的时候最像，到了两岁的时候，头发长长了，才有点像女孩。”胡惠君在整理着韩乐云衣服的衣角。

“你想不想再要个男孩啊？”杨素玲问。

胡惠君说：“没想过，那时候嫁给老爷，只是想过要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自从生完乐云后，就不想生了，怕再遭罪，以后有人依靠就行了。哎，你和阿亭什么时候生啊。”

杨素玲立马羞涩起来：“别说啊。”

碧云园后院，唐露春坐在石凳上，一副忧愁的样子，一位十八岁的少爷从后面蹦了出来。“哎呦，吓死我了！邱小奇，邱少班主，”

唐露春还有些惊魂未定，差一点就从石凳上站起来。“怎么了？又不开心？”邱小奇小心翼翼地在唐露春身边坐了下来，看见唐露春手中用牛皮纸包的桃花糕现在明白了一些，说道：“没事，你可以孝敬我爹。”又非常小心地说:“我可以吃两块吗？”“全吃了吧。”唐露春把桃花糕塞给了邱小奇。

“谢谢师姐！”邱小奇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慢慢地拿起一块桃花糕，细细地端详着咬了两口。

“小奇呀，你说我是不是不能再缠着师哥了。”唐露春怀有心事地问道。“是的啊。”邱小奇说出口以后就思考了下面一句话该怎么说。“师哥已经有老婆了。”“那师哥以前心里还有别人呢。”“哎哎，不要提不要提。”邱小奇没事说，“说多了不好，万一哪一天被嫂子知道了呢，现在整个整个书场都闭口不谈这件事了，提起来师哥难过。”

“其实我是想给师哥送桃花糕的，但是我做好了却不想去了，我是喜欢师哥的，大家都知道，从小在一起长大的，谁不喜欢师哥呢，谁不喜欢师哥就是眼瞎了。自从师哥跟宋娟好上以后，我心里确实不舒服，但也不是很讨厌她，后来宋娟死了，我竟然还难过了几天，她为什么要死啊，我现在多么的希望她能跟师哥在一起。”

邱小奇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着唐露春讲完话，然后说道：“其实你有时候和师哥一样，前几天，那几个外地来的富商来听书场里你唱书，还向你献媚，说要你跟他们走，你也一个也没有看上。诶，同样都是师哥教过的，我就不如你了，想想我爹快五十岁了，这个地方早晚是我的，哎，可别败在我这儿啊。”抬头仰望着湛蓝的上空，鸟群正在白云下经过。“没事，师哥师姐也会帮你撑着，还有师伯师叔们呢。”“谢谢小春师姐。”邱小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