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为大义死又何惧(1 / 2)
缓了两息,宗远抬起头,“如今科举取仕,一旦及第就能做官,相比之前,容易了却也困难了。”
儒生寒窗苦读,循学而优则仕,本朝又倾重文治,读书人做官多的更犹如过江之鲤。
优处不可否认,弊端也应正视。
宗远深有感触,因为他就是本朝崇文抑武,方针下的既得利益者,同时也是泱泱儒生中,难出头的无名之辈。
“可总归,要先迈过门槛,不然何谈有无。”
“门的另端是漫漫长路,一步一步地走,权利与理想就像天上星辰,看得见却碰不到。有能力者,纵蹉跎半生也不一定会获得那线生机,等到知天命的年纪,低头下看,脚下还是在徘徊在七品县官的位置。”
取士不问家世,婚姻不问阅阀,只是相对的存在。
宗远的话,其实也是大部分寒门士人的写实。
谈到此处,他的脸上露出自嘲,再也无力含蓄的掩饰自己的真实。
宋清和半眯眼角,“宗兄何必话中有话。”
宗远愣了一下,眼中吃惊,他点了点头,感叹道:“宋公子果然七窍玲珑。”
“今年年后,我将起复任职。”
说完,宗远躲开视线,解释道。
“我大观三年考中进士,也是那一年,接连遭逢父母西归。只是没想到,三年守孝,不仅让我忘了我本是个进士,也消磨掉心中仅有的一往无前。元旦休沐后,宗某将上任,心中有期待,却也多了年少未有的担忧,那是对前路艰险的害怕。”
武松突然睁眼,问道:“那在你心中,究竟是期待多,还是那害怕多。”
宋清和拨开面前茶杯,调整坐姿,后背靠在椅上,望向对面,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宗远的答案。
宗远道:“二者参半,现在是期待占上风。”
武松冷笑一声,不客气道:“过去已定,那照你的意思,未来还可能是另一种情况,若是这样,也真是浪废了我兄弟的口舌。我一个粗人,都懂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怎么你一介读书人,却极不爽利,显出这般痴样。”
宗远垂下头,不作声。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