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2 / 2)
王母忙慌里慌张地解释道:“不是,不是的,她要是再嫁了,那咱铁成咋整,小宝可是铁成唯一的种了,可不能叫他喊别人当阿爹啊,这是要断咱铁成的后啊。”
王家孙子辈不少,王家爹娘整日要犯愁到处惹祸的儿子,小宝打小都是蒋娟自己在带着的,和阿爷阿奶自然也没有多亲近,况且自小宝四岁不到,两家决裂后,王家这些当长辈的被说照看了,就关心都没关心过一句,乍一听说蒋娟要再嫁的消息,一时间压根没人能想到小宝的事儿,倒也不算稀奇。
王父听了老伴儿的话,有些不耐烦:“那败家子,死了都不叫老子消停,刘家的那个啥时候跟你这么好了,还好心告诉你这个?”
“我知道陈家那婆娘,许是没按啥好心,八成就是等着瞧热闹的,可她说得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不是,蒋家那么恨咱,肯定是想要咱铁成断子绝孙啊!”
和王母相比,王父对王铁成这个活着的时候,只会给自家丢人,又没了好些年的儿子,并没有多大的惦念,留不留后的,这些年早就不去想这些问题了,只是如今老伴儿又提起了,他这个当阿爹的又不能一口否决了,于是便道:“你要是真不放心,就自个儿出去打听去,对了,回来别忘了打酒!”
“成呢,成呢,我这就去。”
王母被王父打骂怕了,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王父叫她出去打听,叫她去打酒,她便真的一点都不敢耽搁,扭身就再次出了院子。
王母这次一出去,就是近一个时辰,直到快吃晚饭了,才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王父见状大声骂道:“让你他娘的去打个酒,问个事儿,你给老子跑哪去了,这时候才回来。”
王母被王父的吼声吓得一机灵,像是才缓过神儿一般,一下子扑到王父面前哭喊道:“他阿爹,咋整啊,那蒋娟要嫁的是那个在衙门里当捕头的丁安,我铁成的种是不是要不回来了啊,我说当年那个丁安咋这么帮着蒋家说话,原来他们两个有一腿,他阿爹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铁城咋整啊。”
王父一听是丁安,也很是惊讶,时隔多年,要回小宝一事儿,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了,孩子好几年连见都没见过了,要是迎面走过来,搞不好都认不得,蒋家都不一定给他说了自家多少坏话,接回来也是个隔着层肚皮的,搞不好跟他阿爹一个德行,弄回来作甚?
如今一听蒋娟要嫁的是丁安,更是直接断了念头,拍着桌子训斥妻子道:“想啥办法想办法?当年为啥没要回来你不知道,一把老骨头了,你还真想去蹲监牢不成,当年都没成的事儿,眼下那俩都要成一家子了,还能叫你现在办成了?
趁早死了心吧,蒋家的嫁不嫁,嫁给谁,小宝都是咱老王家的种,为了那么个都烂没了的败家子,你还想叫老子把命搭进去不成!”
王父不愿,王母自己就算再想,也是成不了事儿的,那些盘算着看好戏的,左等右等也不见王家有什么动作,就好像那些话都白说了似的,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去拱拱火的时候,王媒婆竟然已经带着田家和丁安一行,登了蒋家的院门,提亲来了。
正月二十六提亲这日,田家除了几个娃娃还小,不便跟着出门,得留在家里照顾着的媳妇儿,其余人都被田姑母安排着跟着一同去蒋家提亲。
知道男方这边想要热闹些,给女方家里做脸,王媒婆还特意领着提着礼的众人,在村子里绕上了一圈,才直奔蒋家。
双方家里早就达成了共识,一对议亲的新人也是情意相投,这提亲的流程自然进行得十分顺利,这一日行了提亲和问名二礼,两家的亲事也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褚义小两口参加过丁安和蒋娟的提亲礼后,出了正月便又带着全家老小,还有猫猫狗狗回了县城的长青街。
林庭手下的管事和那几位师傅,过了正月十五就已经赶来了县城,将如今已经改成褚记丧葬的作坊收拾妥当后,就开始了招工和招收学徒的工作,只是纸扎这行当,到底不被县城的人说熟知,谁也不知晓学了这门手艺,今后到底能不能拿来养家糊口,是以学徒的招收进行的很是缓慢。
林庭听了自家管事的禀报后,也是想了些法子的,譬如说适当地也给学徒些工钱,提高一下待遇,可消息散布出去后,也并未见到多大起色,毕竟其他行当的学徒,那都是要给师父上些孝敬的,褚记如此特立独行,反倒让人猜疑。
作为纸扎作坊的另一位老板,小两口方一回到县城,林庭指派来主管纸扎作坊的两位管事,就来了东院汇报情况,本是想着顺便商讨一下,学徒招不上来的事儿,结果褚家这小两口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林管事和许管事是吧,学徒这事儿,我们倒是觉得不必要太急,要下大家兴许是还在观望,想来等咱们家纸扎的名头闯出去了的时候,自然就不愁了,我们的意思是再等等看,先找工做着,就是不知道林大哥那边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