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大浪滔天(1 / 5)
文松赶到了码头,只见地上躺着十多具西极城兵士的尸体,鲜血从面具盔里流出,映红了一地。
“这难道都是文炎下的手?”文松心想,他揭开了面具盔。
黑衣甲士眼睛处都是一寸来长的贯通剑伤,还有火燎的痕迹。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的……凶残!”文松这时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个独自抚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完全陌生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这孩子的性格,他思考着这些年来是否对儿子太严厉了。文炎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以至于今日将一切的怨恨都发泄在了这几个可怜人的身上。
文松心情沉重地找到了马车,驾着马车沿着海岸线往南边赶去,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找到了木船。
入夜了,西海起了大风,海浪也比以往的时候更加汹涌。
父子俩对坐在船头的甲板上,其余几人都在船舱中休息。
文松提了一壶酒,拿了两个小酒杯出来。他满上了两杯酒,说道:“喝一点吧!”
文炎一脸诧异。
“喝一杯吧,你没尝过吧?岛上没有酒,我也十几年没喝过了。古有侠客诗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今日你我父子对饮吧!”文松递过去一杯酒。
文炎恭恭敬敬地双手接了过来,一口气抿了。喉头火辣辣的,他咋了咋舌头。
“是你杀了那个铁匠吧?”文松终于单刀直入了。
或许是酒壮人胆,文炎不知从何处生来一股莫名的勇气,义愤填膺地对着他向来害怕的父亲说道:“他该死!我向他买剑,他却要强抢我的珠子,还要杀我。”文炎从兜里掏出了那颗他一直珍藏着的珍珠。
文松也知道这颗珍珠是文炎一直贴身收藏的宝贝。
“那行,那便是活该吧,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文松大抵也猜到了这原因。
“只是那十几个甲士,以你们三人之力点倒他们丝毫不成问题吧?为何你非要下死手呢?”文松年少时在南海入过军伍,明白那些甲士大抵都不是什么恶贯满盈之徒,如今惨死文炎手下,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遭难。
“这些人都不过是跟那个该死的铁匠一样的人罢了,他们恃强凌弱,目中无人,这岸上的人都是这般。”文炎愤怒地回道,他一直记着那些路人和那铁匠斜睨的眼神,这岸上的人便都是势利眼,欺善怕恶。
文松无言,他想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父亲罢。他年少时刺杀了仇人的儿子,后来被枯木所救,在枯木佛理的浸润之下,消除了心中的戾气,后来在岛上娶妻生子。他的妻子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早年得了一张大病,魂归大海,他一直以来严格地对待他唯一的儿子,希望文炎也能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他现在只看到文炎身上一股子隐藏的戾气。
他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起来,给文炎的杯子里又添了一杯酒,说道:“那几个甲士,不过也是奉命办事罢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嗜杀成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