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靠岸（1 / 2）

立在船头，劲风迎面吹来。吴妄头上戴的，依照是兽皮船帽的款式，独立船头，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这种拉风的时候，时尚感是不能丢失的。抵抗海风的凛冽，皮毛一体的材质，当是不二选择。大窑村的仓库，已经是吴妄的背包了。不用别人提醒，在有需要的时候，大窑村总会是吴妄坚强的后盾。

参照船帽的款式，吴妄的着装，升级换代，又添了皮衣、皮裤和皮靴。统统皮毛一体的材质，奢华大气，最主要的作用是，应景！于是，时装栏的第二个仓库格解锁，这款时装，还是功能衫（制服，吴妄为它起了个威武的名字，无畏船长套装。

穿上了新时装，也意味着，吴妄的身份变了。在这个流行航海的大时代，成了个船长，还是个拥有海船的无畏号船长。同时，变了身份，也就意味着，吴妄不再是，只对自己负责的小吴妄了，他还肩负着无畏号的命运。为此，吴妄要习惯，听到船员的呼喊声，并做出判断。

狒狒先声夺人，兴奋地呼喊道：“船长，前方到了温州了！”

看着到了新城，吴妄笑着，笑容灿烂，难掩激动的心情。

无畏号的初航，沿瓯江而下，不问西东。反正跟着蔡老板的船队，所有习惯都以航海人为准。手里攥着航海图的航海人，按图索骥，管这个地方（温州，叫东瓯。即为瓯江东部的意思，常在水上跑，习惯了以江河为依据做地理划分。

航行的目的地，也很明确。一路顺流而下，沿瓯江一路前进，前面就是东海了，也是真正的大海。吴妄站在船头，清晰地看到了江心屿上的风光。江心屿，是瓯江上的一个岛屿，能在上面看到两座佛塔，在瓯江上来往的船舶眼里，这两座佛塔就是航标。

这是进了大埠的感觉，龙泉溪的两岸，可只有悬崖峭壁。地理上讲，前面是温州，不用说，吴妄的心情备加激动。身居小县城的山村学徒，出了县城，又出了州府，再到了临近州府的温州。出了山，见了海，这是人生第一次。

初见的景象，总能成为惊喜，让眼前的码头成了风光。石头码头，整排码头都是用石头砌筑而成的。大浪打来，惊涛拍岸，码头则固若金汤，守护着停靠的船舶，让航海人安心靠岸。

斜坡式码头，依托山脚基岩而建，用块石砌筑而成，呈平缓斜坡状。台阶式码头，自江岸向航道伸开。这也是陶瓷出海的路径，每年龙泉青瓷都是借由这些码头，把瓷器装进海船，运往世界各地，成为让人称道的优质商品。

蔡老板的船队也是这样的一只船队，航行于汪洋大海中。如今满载瓷器，整装列队，行到了码头。吴妄的小帆船，跟着蔡老板的首舰，随着船队的货船，依次停进了码头的泊位。

蔡老板让船队停了下来，拽着缆绳，滑下了船。前方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了，在远航之前，船队需要补给。

吴妄望着蔡老板，虽然是第一次踏足温州，心里的忐忑藏不住。不过相比于蔡老板，吴妄下船，可是优势明显。蔡老板乘坐的怒涛号，有足足五层高，为了上下迅速，都要借助缆绳。无畏号这艘小帆船，只是个三层高的小麻雀，码头上的栈道，修的就有一层半高了。吴妄下船，只需放下绳梯，手脚并用，虽然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可是既安全又迅速，分分钟追上蔡老板的脚步。

吴妄小步跑到蔡老板身边，脸上挂着一副笑容灿烂的表情，努力打造一种人畜无害的既视感。吴妄心里盘算着，刚到温州，人生地不熟，最需要做的就是，多观察。而马上就要远航了，观察的目标，必须是航海老手无疑。赶上蔡老板下船，机会难得，自己必须抢占最佳的观察席位。作为一个才开始航海的新手船长，这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蔡老板看着吴妄跑过来，也忙笑脸相迎，和吴妄搭话：“马上就出海了，各船都在做补给，兄弟们都下船了。有什么需要的，兄弟也赶紧买，不然，茫茫大海的，不得抓瞎啊？”

吴妄笑容灿烂，装得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谢谢蔡老板的提醒，我真得抓紧了……就是刚刚登陆，还分不清东南西部，有点儿转向。”

蔡老板宽慰吴妄，尽显一个过来人的做派：“呵呵哈哈……兄弟不急，我们得停靠两天呢。温州是大埠，商品种类相当丰富，你可以尽情地挑。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妮子，都可以寻个媒婆给说和上，三媒六聘过后，用一顶花轿接上你的船，可就成就了一份美满的姻缘。”

被蔡老板用终身大事调侃，正值少年的吴妄，真的不知所措，脸红笑着：“哈哈呵呵……”

变化是显而易见的，经过追着蔡老板取经的动作，吴妄的荷包涨了，装入了沉甸甸的5金。是啊，下船采购补给，也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这个粮草，在大明的计价，就是金银。谈及流通货币，可能很多人，会想到大明通宝，一种流传很久的方孔铜钱。可是这里用钱的，是航海人，购买力通达四海，随身携带的，是到哪里都可以使用的钱。

做学徒的，就是强势，遇到弄不懂的事，装明白就好。荷包涨的理由，蔡老板没有多提，反正他的船里，装的都是龙泉烧造的瓷器。被搞得不知所措，也是收益多多。大概日常开销，都可以算作东主管的，至于日常花销的门类，可以包罗万象。

在吴妄的记录里，自己做的事，是把自己经手的第一炉瓷器，送上了船。兴奋的吴妄，荷包里揣着沉甸甸的5金，心里就开始痒痒。思来想去，吴妄决定给自己一点儿奖赏，添一件代步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