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记干货铺(2 / 2)
八字桥面用五块石板并拢成桥板,桥头搭建长方形平台,平台两边石板与平台对接,成45度倾斜,横架河床上。桥边沿各竖十根四方石柱,两根石柱间用一块青石板衔接,最后两板青石板成弧形弯转,青古板中间成菱形凿空,菱形四边上方镂出四种吉祥动物。桥面的石台阶被两排青石板铺砌的斜道隔断,桥两边的斜道成弧形与河坊街道对接,与石栅栏对称,俯瞰两条斜道,如同一撇一捺,形同“八”字,八字桥大概就是这样来的。
八字桥身的石块表层在日晒雨淋风剥中粘满青苔和污渍,石缝里钻出的杂草几乎把桥两侧遮盖,这足以说明八字桥年代的久远。乌蓬船和小舢板在桥洞下日夜穿梭,以前,船只用来运输营生,河坊街成千年古街后,全国各地的游客前来光顾河坊街,络绎不绝,船老大纷纷改行成河道导游,乌蓬船,小舢板也就改成游船。河道两旁是飞檐、雕镂、粉墙黛瓦的明清建筑,相互依衬,层次不齐,两旁的店面前有五米宽的步行街道,用石板铺成。
“咸烤头”祖上在八字桥旁开出干货铺传至“咸烤头”父辈生意平平,一家人吃得过,饿不死。“咸烤头”父亲不甘心,他想弄个叫得响的干货,打响“莫记干货铺”的招牌。他走上街串下街,城区转悠,把干货铺里的干货尝个遍;黄鱼鲞、墨鱼鲞、鱿鱼鲞、鳗鲞等,吃来吃去,咸淡难改良,思来想去,翻不出新花样,倒是市面上用水潺晒干的龙头烤有文章可做,因为,市面上的龙头烤,咬一口就咸苦心肝,买回家怎么加工都是“咸”字带头,他突发奇想,改良龙头烤,成为早餐桌上一道必备菜。
“咸烤头”父亲敢想也敢做,他去码头买来整筐新鲜水潺研发,先测试新鲜水潺需暴晒几个日头脱水恰到好处,风干时撒几斤几两盐才入口有味。经过记不清几筐新鲜水潺测试,最后,把脱水风干的水潺放进油锅,炸成淡黄色,香脆可口。
为此,“咸烤头”父亲把龙头烤改成“莫记咸烤头”,投放市场,没多久,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店铺前特地来买“莫记咸烤头”的客户越来越多,半年后,津州的家家户户早餐桌上再离不开用水潺风干的咸烤头。
“莫记干货铺”因咸烤头的口碑也叫得呱呱响。
但是,“莫记干货铺”传到“咸烤头”手里,却被“咸烤头”画上了句号。不过,虽然“莫记咸烤头”的口碑一落千丈,但“咸烤头”却以绰号的方式成为“莫记干货铺”老板的贴牌——
“咸烤头”是莫家独子,年轻时,好吃懒做,仗着上代人开铺子赚的钱,摆出一付阔少爷的做派;游手好闲,衣来伸手,饭来张嘴。接手“莫家干货铺”后,就做起甩手掌柜,把打理店铺的事一股脑儿甩给六岁到莫家当童养媳,十八岁做了“咸烤头”老婆的阿月。
“咸烤头”说是进货的事他一手包揽,可一到补货,阿月就得追着“咸烤头”屁股后面催,还得看“咸烤头”是否心气顺,要是不顺,就把阿月骂得狗血喷头,好像他在理一般。
晒水潺就更甭提了;不是咸的苦心肝,就是淡的无味道。客人吃过一次,第二次到摊前瞟一眼就算给“咸烤头”面子了,要是问一句“咸烤头”算是给天大的面子了。
三年前,阿月突然中风,瘫倒在床上不能动弹,“莫记干货铺”就开不下去了,只的关门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