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牙印(1 / 3)
容羡修长的手不动声色地落在那寒凉的佛像上,眉宇微凝,而后想要伸手扶住卫挽的后颈,将她往前带。
却被卫挽下意识的捏住手腕,凤目上抬,是一片肃杀。
旋即,卫挽回过些味来,眸中恢复了清凉:“我还当是阿兄回了屠宰场,是要杀人灭口呢。”
容羡随手提起包袱,扶着她肩膀将厚实衣服那一面垫在了她身后,顺势劲瘦的手上抬,揉了揉她后颈的发:“便是回了屠宰场,早养出的感情,我哪里舍得杀你。”
卫挽靠在佛背上,抿唇一笑,凤目里带着几分勾人神魂:“还是阿兄会疼人。”
闻言,容羡狐目一抬,因为两人离得极近,低下头来鼻息交缠,所以轻而易举便能看清她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以及苍白的唇色:“阿兄可不光会疼人,”
“阿兄最会的,是诛戮。”
刀尖勾开黑袍的衣襟,入目的白腻月光险些晃得眼晕,容羡持刀的手反复松紧,而后的动作间没触及她半分,一双狐目只视线聚精会神的看向出血点。
卫挽轻笑:“睚眦必报、以血偿血。”
他手下的动作愈发利落,而那狰狞的线疤却与周围的冰肌玉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府中女医说,我今后还能挥枪斩剑,全要倚仗阿兄妙手缝合,既然拿了针线,何不给我绣朵花。”看着容羡耳朵上逐渐爬上层层的红晕,她的语调带着颤意,可面上确实从容不迫,且面不改色。
“何不给你绣只虎。”容羡狐目斜睨了她一眼,惯来染笑的唇角直线拉平,手下上药的力道更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卫挽远山眉微微一蹙,唇际泄出一丝哼痛,可转瞬又漾着笑看向容羡:“妥,够野。”
容羡骨节分明的手倏地一滞,被长睫遮住的瞳色逐渐变得深邃幽冷且晦暗不明,喉结滚动。
他欺身贴近几寸,体温源源不断的从彼此身上相互给予,身姿伏低,鼻尖相抵,气息交缠,狐目紧紧锁着那双凤眸:
“可以叫,”
“可以哭,”
“可以怕疼。”
“卫挽,别委屈自己。”
她平视容羡,四目相对,那双狐目眼尾上扬,视线一寸寸扫过他的脸庞、鼻梁、嘴唇、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