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镇7(2 / 5)
杜凝香紧紧攥着拳头,杵在那里,无声啜泣,忽然间,她猛地回过身去,朝着石廊狂奔,可等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回去的时候,杜华浓已经走了,她绝望地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旷日持久的清醒,可心还是很疼很疼。
屋檐上的雨滴吧嗒吧嗒,如泣如诉。
日子没有因为杜华浓的离开而停止运行,陆凝香依旧每天编草鞋,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只是在城墙的那条大路上,她再也没有看到过陆华浓,渐渐地,她开始明白,陆华浓不会再出现了。
有时候编着草鞋,她不知怎么就哭了,连自己也难以相信,如她这般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怎么也会为情所困?如她这般坐看云起雾散的女孩子,怎么也有看不开的时候?
慢慢的,她很少再去卖草鞋,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时而发呆,时而哭泣。
老爹只道她突然变乖了,却不知道她为何变乖,对她的行为冷嘲热讽:“哎呦,不去卖鞋了?”
他们在她的悲伤里火上浇油,没人会同情她的遭遇,在这个世上,大家都忙于生计,都有不幸,自然也理解不了一个人怎么会一眼就爱上另外一个人,怎么这一眼就那么难忘?
杜凝香也不解释,久郁成疾,她病倒了。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病倒,家里人找来大夫,开了好几副药也没见有任何起色,只几天时间,原本活蹦乱跳的大姑娘瘦得皮包骨头了。
爹娘心疼她,却治不了她。
只有雷山知道,女孩子为情所伤,若不解开心结,怕是不会好了。
雷山看在眼里,在一个女孩睡着的夜晚,默默跑了出去。它记得杜华浓的气味,循着他遗留下来的那一丢点儿味道,找到了他家。
杜华浓缩在被窝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虚空,还未入睡。
雷山叫了一声,他的思绪被打断,从床上爬起来,点灯撒么四周,终于在床尾发现了它。
“你是秀秀吗?”他问,“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雷山不做声,一步三回头地示意他跟它走。
杜华浓不知道是真不懂它的意思,还是装不懂,反正就是无动于衷。
雷山忍不住破口大骂,骂出来的却是猫语,“喵喵喵”地不知所云。
杜华浓沉默了半天:“你是让我去找她吗?我不是不愿去见她,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