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烟花（1 / 3）

张横正在扒拉饭，突然远处响起爆竹声。他这才想起今天是新年夜，窗外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无数色彩缤纷的烟花飞上天空，构成了一幅有如幻想般的奇景。

这是全息投影，它的出现完全取代了传统的的烟花，既没有污染空气，而且更加美丽。

全息烟花不断爆炸，张横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他像个孩子一样打开窗，探出脑袋，欣赏着这一年一度的盛景，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

七岁以前，他和孤儿院的同伴一起看烟花，七岁后，他和老人一起赏焰火，现在，却只是一个人孤独的望。

街上陆续有人走出房门，有孩子尝试用双手去触摸不存在的烟花，一时之间，喧嚣声起。张横完全沉浸在了节日的喜庆中，或许仅仅是在沉思，不，是在发呆，这是个消磨孤独和时间的好方法。

一丝冰凉落在张横的手上。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下雪了。

……

老人也在看烟花，但没有什么新奇的喜悦，这副光景他已经看了几十年了，再好看的东西看久了，也会觉得乏味。

雪下大了，晶莹的雪花散落在夜空中，不易察觉，但老人还是感觉到了。虽然只是养气境，但此时的老人却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是无数修士毕生所求之境。

老人的修为开始疯涨，培元，明神，最终在洞玄境的门口停下。但枯槁的肉体却似乎承载不了如此修为，老人的修为又开始下降，降到养气境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人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他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但他在笑，好像真应了那句话“朝闻道，夕死可以“。

新年的钟声响起，老人的呼吸也停止了。病床旁的警报灯响起，值班的护士正飞速地赶来，楼梯口出现了纷乱的脚步声。

最左边病床上的女孩不知何时到来，她莫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病服，却像是高塔上的公主。她的肌肤白皙弹指可破，小巧的瓜子脸，五官和谐而精致。

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有如谪仙一般飘渺，在窗外夜色的映衬下，恍若黑暗中失去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为窗外的烟花更添一分姿色。看着老人的逝去，她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对一个璀璨生命归去的惋惜。

风吹动窗帘，好像有什么无形的波纹在扩散，门外的吵杂全被隔绝在外，病房内是一片安详的寂静。

安息吧，我为你祈祷，愿你在遥远的天国，也依旧能安详幸福。

……

“祈祷？我从不信这些。“听着导游讲解着古时人们在新年时祈福的民俗，诡有些不屑，因为在祂看来，这是毫无意义的，就好比祂从未回应过小妖魔们的祈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