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乡野村夫(1 / 9)
凤栖岗下,春风徐徐,枯枝吐绿,凌寒望着在田埂间嬉戏打闹的无忧无愁兄妹二人,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如今放下俗事牵绊的云舒如释重负,不管今夕何年,风云变幻,几亩薄田,弄儿膝下做一个农家翁也图一个逍遥快活。终日与枯木荒草为伴,鸟雀秃鹫结邻,抬头看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起早贪黑乐此不疲。
大唐清贫,云舒在昔日的铁血生涯中渐渐消磨了斗志,蹉跎了时光,远离喧嚣,归于田野,没有了卑躬屈膝的谄媚表演,更无之乎者也的男盗女娼,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岗前漫坡上平整出来大大小小有十几亩梯田岭地,翻田耕种,撒种施肥。
凤栖庄中的佃户也渐渐与哪个面目丑陋,心肠却是极好的独眼凌寒熟络了起来,闲暇时也偶有走动,闲话家常。
与凌寒走动最为熟悉的便是岗后离得最近的佃户刘老石一家,这刘老石也是流民出身,三十五六岁,陇右人氏,逃荒至此,自卖其身成了周家佃户,家中妻子刘王氏和一个憨态可掬的儿子刘柱,是老实本分的一家人。
这日傍晚,刘老石突然间见前面凤栖岗前浓烟滚滚,伴着和煦的东南春风直向自家这边扑来,赶紧放下锄头喊上自家儿子刘柱就向云舒这边跑来。
来至近前才知是虚惊一场,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云舒道:“凌——凌老弟,——这是咋——咋回事?老哥——我还以为是走水了呢!”
云舒领着两个欢呼雀跃的孩子来到刘老石父子眼前,笑道:“刘哥不必忧虑,我家土地乃是新地,难免贫瘠,小弟我便将河滩处的哪些芦苇杆拿来烧火,这样烧完的土灰可以用来养地,多少能多收些黍谷。”
草木灰做肥料乃是农家众人皆知的事,刘老石父子也是见多不怪,悻悻而去。
篱笆小院,三间草房,一处牛棚,云舒过着这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神仙日子。
从云谷之中秘密寻来的白叠子的种子,云舒也将其种在了岗子南边一处人迹罕至的夹沟之中。
卯时时分,云舒起床穿衣,便来到篱笆院中弯腰踢腿,这副身板多日来的劳累倒是不觉,可是以前养成的晨练却荒废了许久,今日便开始拉筋锻炼。
谁知睡觉异常机警的无忧却也悄悄起身,趴在门缝上看着自己义父在做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心中暗忖:难道这就是武功,平日里没见义父练过啊?
随着无忧的胡思乱想,云舒一套军体拳便随之便打了起来,看的无忧心头一紧,紧紧抓住门框,大气也不敢喘,差点惊呼出声,与义父相处日久,总觉得义父行为怪异,异于常人,明明自己腰缠万贯却总是那样的不修边幅,破衣烂衫毫不讲究,与县丞大人一番莫名其妙的谈话便有了安身之所,简直如做梦般。如今又会武艺岂不是义父乃是隐士高人也!!
想着无忧再不迟疑便开门来到云舒近前,“扑通”一声跪倒趴伏外地,轻声道:“义父,奥,错了,父亲,请教我武艺吧,否则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保护妹妹!”说的倒是理由充分,义正辞严。
云舒收势,呼出一口浊气,默默不语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无忧,此子眉宇开阔,天庭饱满,一双凤眼透漏刚毅之色,倒是非奸佞之辈,相反倒是个意志坚定,心胸开阔之人,而哪小丫头愁儿,虽然只有九岁,倒是个美人胚子,实不知教会了他们读书识字,强身健体之能是福是祸,可是在这个人命如草的世道,没有一技傍身实在是步履维艰,云舒思绪翻涌,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云舒看着一脸凝重的看着的无忧问道:“无忧,义父问你,长大后可有何志向?”
“志向?那是什么义父?”
“奥,就是你和妹妹等你们长大成人后,打算干些什么?”云舒心中突然一闪,继续道:“忧儿,你先不要回答义父,义父不急,等你们想好了,再回答义父即可,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