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鄙人不善破局,唯善搅局(2 / 4)
然而前进容易掉坑,后退就更麻烦了。像卡维这样已经上了报纸的“名人”,拒绝外科学院的邀请是件极不明智的事。
本来各大媒体就已经对例会蠢蠢欲动,如此猛料必然会被他们添油加醋一番。到那个时候卡维恃才傲物,断然拒绝外科学院邀请就会跃然纸上,任何反驳和解释都会成为炒热这一观点的佐料。
卡维又不是阿尔方斯,没可能提着细剑去和那些记者决斗,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避开这些坑。
老院长放低身段亲自提出了邀请,不去就是自己的问题,所以例会还是得去,只不过去之前得做些前期准备工作。
按照伊格纳茨的说法,如果瓦特曼真心邀请卡维,他就该在信封内准备好临时通行证,然后还得塞一张5克朗作为上台演讲的出场费和车费。
这是他爷爷定下的规矩,建院伊始就邀请过几位理发师上台演讲,给的就是这些东西。只是理发师们的技术粗劣,难堪大用,所以很快就被封印进了历史长河之中。
然而卡维收到的这封信里什么都没有。
钱倒是无所谓,对卡维来说,5克朗不是个大数目。可通行证很重要,没有学院的临时通行证连大门都进不去。所以卡维又给瓦特曼去了一封回信。12日早晨收到的邀请信,12日下午的回信应该在第二天一早就送上瓦特曼的办公桌。3
和略带一丝强迫的“苦口婆心”不同,卡维的信是沾染了一丢丢讽刺意味的表面谦卑。但直到会议开场的今天,瓦特曼仍然没有给予答复。
卡维实在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本想就此推掉这场会议,但伊格纳茨还是给了一个折中方案,让卡维以自己学生的身份进入会场。有院长的亲笔来信,加之副院长的肯定,进入会场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老师,你知道我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出入会场的通行证。”
卡维坐在会议厅第二排的位置,苦笑着和伊格纳茨说道:“我要的只是您父亲的态度,现在看来他的态度,或者说整个外科学院对我的态度都很模糊。”
他的言辞非常委婉,伊格纳茨也知道这事儿做得很勉强,只能劝道:“你进门的时候他们也没拦着,其实还好。”
卡维笑着摇摇头,用手指点了点身后:“隔开那么多距离,我都能听到‘理发师’的字眼。这儿可是皇家外科学院,能顺利进门的‘理发师’恐怕就只有我一个吧。”
伊格纳茨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太在意这种东西。”
“我父亲当时还能拿起手术刀的时候,我确实不在意。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世道变了。”
卡维回头看了眼忙碌的会议厅,陆续入场的外科医生们都穿着价格不菲的衬衣外套,头戴高帽,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独属于绅士的优雅:“倒是有几张熟面孔,手术的时候我见过。”
“这很正常,以后认识的人会越来越多的。”伊格纳茨忽然问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你父亲什么时候去世的?”
“哦,在两年多前,伦巴第的一场交通意外。”卡维无奈地说道,“成为当地最好外科医生的悲哀就在于,在自己出事的时候永远得不到当地最好的医疗服务。”
伊格纳茨似乎深有感触:“他要是健在的话,我倒是想和他聊聊。”
“唉”
现如今的外科还一片混沌,不论涉及什么脏器,只要有把握,任何外科医生都能手术。所以一场外科例会中,能集合各类手术,这样来自于21世纪的卡维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