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皇帝的胡须》(2 / 4)
“那是当然,伊丽莎白也是匈牙利的皇后。”
安德拉希意识到,这是弗朗茨用皇后在讹诈他。如果他说不同意,那“不同意”下周就会化成信件来到伊丽莎白面前,之前埋下的种子都永远无法发芽。
如今缺了伊丽莎白皇后的支持,他和德阿克的胜算确实不大。即使亲密地使用了皇后名字作为反击,在态度上安德拉希不敢强硬。一旦强硬,近20年的军事管控很有可能演变成为镇压,他不敢冒这个险。
当然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家伙,流亡的那些年里安德拉希很清楚王室贵族们的把戏。匈牙利打不起,刚结束普奥战争的奥地利也一样打不起。
事情陷入僵局,他不得不把话题丢给下一位大人物:“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您觉得如何?”
马克西米利安本来算得上是个自由主义者,对艺术和科学都有浓厚的兴趣,同时也和兄长弗朗茨有许多政见上的分歧。在去墨西哥之前,两人之间的争吵早就是家常便饭,有时还会延伸到书信上。
去了墨西哥后,马克西米利安以为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他听从臣民们的诉求,在两种主义之间尽量寻求平衡,努力当個体恤平民的优秀君主。
事实后来证明了一切,没有法国军队的支持,他的各种自由主义改革并没有起到实际作用。
因为他本就是侵略者,而对方要的就是他手里不能拱手相让的王位,就和现在安德拉希在做的一样。区别就在于,他在墨西哥没有军队,而奥地利现在至少还能压住匈牙利。
“兄长,我觉得确实要对报纸媒体宽容一些。”
马克西米利安靠在桌边,建议道,“只要抓住‘不立宪法,不立王位’的关键,其他都是细枝末节。宽仁是个好武器,它能让君王握紧权力。枪炮不一样,枪炮决定的是权力落在谁的手里。现在就是关键时刻,用宽仁还是枪炮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是匈牙利,是布达佩斯。”
本该成为救命稻草的男人,最后却比弗朗茨更铁血,这让德阿克和安德拉希都倍感压力:“大公,您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恕我直言,德阿克先生,以您之前的身份,能身兼两国宫廷参事已经是兄长最大的宽仁了。”
马克西米利安看着布达佩斯的街道地图,弯下腰用笔仔细做着标记:“如此安排为的是将奥匈真正意义上合并在一起,而不是你们提倡的简单拼接。就像之前在军政处遇见卡维医生时,他告诉我的那样。
给破损的皮肤做缝合是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愈合,而不是溃烂。为了防止溃烂,需要反复清洗破损的地方,把那些阻碍缝合的脏东西清洗干净。即使这个行为让病人无比疼痛,疼得人痛苦流泪,疼得哇哇乱叫,甚至一度晕厥过去,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的理论已经在外科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想必在场诸位也已经听说了他的事迹。我想,这运用在治国上也同样有用。就像我当初宽恕了胡亚雷斯一样,最后他成了我的死敌,要不是我放弃了王位回到维也纳,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了。”
这席话给了弗朗茨莫大的勇气,也说得德阿克和安德拉希毫无脾气。
两人意识到,这些年在伊丽莎白皇后身上的投资很可能化为泡影。在结束这场分歧严重的四人会议后,安德拉希不得不给某位匈牙利女性写上一封带有浓重德阿克风格的信。【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