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韵(一)(1 / 2)
茶韵
门铃骤然响起的时候,闫艳还在床上。
明媚的阳光透过鹅黄的窗纱,将丝丝缕缕的光线射进来,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至少在十分钟前,闫艳已经醒来。知道时间不早了,该起床了。可惰性最终战胜了意志——生意人的一天,是从早上九点以后开始的。
丁铃,丁铃……门铃仍在响。闫艳的眉头皱了皱,翻身起来,趿上拖鞋。
藕色落地窗帘“嗤”地在她手中拉开,瞬间,现出一个白亮亮的晴明世界,刺激得眼睛有些疼。
就在这当儿,门外丁铃丁铃的门铃声已经迫不及待,变为“砰砰砰”的敲门声:“姐,姐……”闫艳听出,是弟弟闫奇的声音。
“姑姑!”门一打开,安安就叫道,随即猛地咳嗽了两下。
“姐,安安放你这儿,你先帮着带一天。”闫奇说着,将手里装药的塑料袋递给闫艳,告诉她,安安有些咳嗽,这些药按上面写的量吃。
闫艳接过那些或颗粒或液体的药,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老婆呢?”闫艳问。
闫奇:“出门了。”
不用说,闫艳知道周云这个臭娘们儿又去外地听课了。
“你老婆逍遥得很哪,孩子病了,不安生在家照顾孩子,倒要疯出去玩,把责任推给别人,谁又不闲着!”
闫艳感到了自己的刻薄,可对闫奇和他的老婆周云,她实在没法不刻薄。
闫奇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姐,让安安多喝水,有事打电话。”交待完,他转身离开。
“咱爸那钱,你啥时候交?”闫艳在他身后追问。
闫奇头也不回地:“姐,俺手头紧,你先帮俺垫上。”
闫父患了偏瘫,由闫母在老家照顾。按照老家的规矩,养儿防老。弟弟闫奇和妹妹闫玉相继成家后,闫艳理所当然地把弟妹拉过来,同她一起负担父母的赡养费。
姐儿仨经过合计,商定每人每月出五百块,作为二老的赡养费。交到闫艳这里,由她代转,一季度交一次。闫玉倒能按时上交,闫奇这里却从未利利索索地主动上交。不是闫奇不愿意赡养父亲,问题出在他老婆周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