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韵(六)(1 / 2)
周云已经离家两天了。
这次,她依然打着听课学习的幌子,其实并没有去听课,而是去见那个网名为“松下童子”的男网友。为此,她买了这个季节时髦的新衣服,还把头发染黄了,烫卷了。
为了避免生出意外的节枝,直到临走前,她才告诉闫奇自己要去听课。因为闫奇阻止,天还没亮,两口子就吵了一架。
周云:“我去听课可是为了工作。我们一个姐们儿,现在做到金牌销售员了,那工资,盖楼一样蹭蹭蹭往上涨,上个月享受公司的福利,去加拿大旅游了。我努力努力,不定有一天也能带着安安去加拿大呢。以前我不上班吧,你嫌我不出去做事,现在我有事情做了,你又嫌我不着家。还有闫艳那个没男人要的,她有什么资格管我?”
闫奇可以容忍周云损自己,就是不能容忍她损闫艳一个字,当即气得从床上跳下来,挥起拳头结结实实给了周云一拳,“你要滚就滚,再莫回这个家了。”
这是结婚后,闫奇第一次对周云动手。周云疼得龇牙咧嘴,她摸着发疼的后背:“哟,会打人了?脾气大得很呐。”说着,从床头柜里拿出结婚证,往闫奇面前一摊:“我滚不滚,你说的等于放屁。我可是受法律保护的。”
即便对她的话疑心重重,闫奇并没有揭穿她,在闫艳面前更是只字不提。
自己的老婆,撇下生病的孩子去与网友见面,自己都管不了,这事说出来,岂不是要被闫艳骂?
虽然闫艳只比闫奇大三岁,闫奇在心底却有几分怵她。这种怵,是基于有一条叫做亲情的暗河在姐弟间流淌,基于他在困境中只能求助于闫艳,而闫艳每每又对他有求必应产生的心虚。
晚上,闫艳喂安安吃了药,哄她睡下后,自己钻进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上床时,发现安安小脸通红,闭着眼哼哼着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时还哭两声。闫艳为她盖好被子,很快又被她蹬掉了,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
闫艳下意识地摸了摸孩子的额,好烫!
闫艳没有任何育儿方面的经验,家里也没有备体温计,她赶紧拨打闫奇的手机,关机。她又打周云的,也关机。挺到明天一早,应该没问题吧?闫艳想。但脑子里仅有的儿童发烧留下后遗症的例子很快占据了上风,她霍地从床上爬起来,给安安穿好衣服,又胡乱抓了件自己的外套给她包裹起来,抱着她下楼,在门口打车,直奔医院。
急诊室里,有几个输液的小孩,都至少有两个大人陪同。
闫艳一个人忙上忙下,挂号,化验,输液。到终于抱着安安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好在安安终于退烧,睡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