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议亲（2 / 2）

“这就对了，他家二公子是嫡出，大公子是姨娘养的。咱们姑娘再不会许给一个庶子，说给二公子还靠些谱，只是不知门第上配不配？一则姑娘还小，二则姑娘的大事轮不到我多嘴，自有老爷太太做主。我只是听说，那周家是富庶大户，人口又多。外头都讲庶长子学识、模样都比嫡子要好，庶子强过嫡子。夫人要是开明的还好，我听说那夫人虽是官宦小姐，他家老爷又宠爱，可事事要强，可见是个极难缠的，想这各房各户之间的关系必然不是多好。咱们姑娘嫁过去断然不能吃苦受气，咱家人口少，又没多少亲戚。那种沾亲带故人口多的世家大族，咱们姑娘要应付多少人，前后要长多少双眼睛。宅门子里阴损事情多啊，姑娘心思又纯，不爱算计。我想的是，若要找人家，找那简单的，人品好的，咱们一定要多寻访。这是姑娘一辈子的事情，不能像姑奶奶似的……”

江映秋打断了她，并不是林初兰僭越，而是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幸的事情能与自己女儿扯上关系。于文茵她是嫂子，看到文茵的境况她心里难过。但若不是文茵是锦儿，自己的女儿自己的肉，恐怕比死还难过吧，这也是为母的私心。

“这些是从哪听来的？”

“咱们大门外的小厮的姐姐配给了周府园子里一个管事，我一听说就开始寻访了！”

江映秋不语，看着苏锦的绣品沉思。初兰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她不知道，那周老爷来是想走苏承恩的路子，请他在升降调动上提点一二的。送了一堆礼，苏承恩都没收。这些江映秋不能说，说了林初兰也不懂，传出去带累了老爷的名声没得惹麻烦。她岂不知周家的心思，哪里是看上锦儿的字，寻个机会硬攀罢了。通过儿女亲家互相提携帮助的再便宜不过了。这样会算计的人家，有几分真心。何况锦儿小，她没考虑过。门第固然重要，但是苏承恩和她更看重人品，要对锦儿好。

“那二公子人品如何？”

“这倒没听说。夫人啊，大家子有几房姨娘正常，有多少像咱们家似的。今天看上眼爱的像眼珠子不肯撒手，明儿转头就忘，娶个天仙也看够了。这样的事咱们都是见过的，只要人品持重，嫡庶有别，相敬为宾，把我们姑娘当夫人尊重也就够了……”

初兰的意思是苏锦逃不开丈夫要纳妾的命运，可锦儿能接受吗？换成自己一定不能接受，想到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争风吃醋，江映秋觉得太痛苦了。锦儿会不会问，为什么一定要三妻四妾？

“夫人，夫人，快去上房吧。英夫人来了，急着要见您。”小丫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江映秋一听是英夫人心知不好了，不再跟林氏闲话，匆匆离去。

肖木兰早已在厅堂等候，英若男的一双眉眼和她一模一样，现如今却愁眉不展。身着绀蓝色斗篷，映衬着幽蓝色的夜空，愁苦之色更加浓重。肖木兰神情焦躁，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丫头上的茶看都不看。看到江映秋来了，赶忙迎上去。

“苏夫人，深夜来访，实属冒昧，失礼了。”说着俯下身行礼，江映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顾得上礼节。

“英将军身在前线，为国为民……”

“噗通”，肖氏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