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拿捏（1 / 3）

“不错！先生真是神机妙算，老朽惭愧，您来此之前下人们还背地里嚼舌根看轻了先生，还望您勿怪呀。”说话间，蔡老爷已经微微欠身表示歉意，接着又道，“顾先生字字珠玑，老朽不敢托大，蔡家自知比不了文昌周氏，他们不想把手伸进帝启城，按理我们也当止步。可这家族买卖终究是我蔡家百十口人的立命之本。先生一定见过了这傍水村的田亩，感念祖上福荫，蔡家略积了一些薄产，这里的水田占了九成。”

卧槽，老小子你还真是谦虚啊！你家的田埂连起来，我不动真炁得走上几个时辰。之前用龟甲观金术看到你家谷仓里堆成山的粮食就知道是销路出了问题，蔡家的铺面都开在文昌城，现在看来是胃口大了想把生意做到帝启啊。顾奂爻略加思索便有了对策。

只听蔡老爷徐徐道：“今年往后，蔡家每岁的稻产供应了文昌的铺子之后都会余留五千石不止的稻谷，又因这周遭不大太平，外建谷仓也不宜动工。便想把粮店开到邻城帝启，适才听闻您说这帝启城的门道连周家都不敢跨，就更加的忧心了。而且我们这贩的是粮食，若运去再远一些的武昌，哪怕门庭若市，这路途上的损耗也不是我们负担得起的。所以还请先生费心，给老朽指条明路，蔡家也一定会给先生一个满意的价码。”

“哎~蔡公言重了，我们卦师替人消灾解难不都讲究个缘字吗？”顾奂爻摆手道。

“不收钱？”蔡谨试探道。

“……”

“……”

场上另外两人都一阵无语。

“蔡老兄说笑了，我说的是元宝的元。”顾奂爻尴尬地回道，“言归正传，我觉得嘛，蔡氏的粮进帝启是条很好的出路呀。”

“那这周家……”蔡老爷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啊，这帝启城也不是什么深宫禁地。只是呢，正如它名字所表达的一样：帝王，从这里兴启。”

“武皇帝？”蔡管家一声惊呼。

“慎言！哪还有什么皇帝啊现在！”蔡老爷提醒道，同时却也一脸凝重。

顾奂爻倒显得从容，接话道：“确是如此，可旧王呢？”

“旧王？”

“‘故国空余恨，旧王泪无痕。’这古书里形容的的确是恰当，那人虽然死了，可子侄却还留下不少，这龙腾之地自然也握在他们手里。毕竟遭逢过那场劫难，这还留在帝启城里掌权的皇室遗老有些许的排外，也是能理解的嘛。至于周家，帝启城里钱庄的生意都由黄金窟统揽，其背后所站之人也不外乎那几个曾经的皇子。想让这些霸道惯了的落魄龙种分出一部分买卖，显然是痴人说梦嘛。除此之外，钱庄就是一座城的‘财’，若是放任他人肆意染指，万一其所图过大，欲行不轨，岂不是悔之晚矣？但蔡公您要卖的货可不一样，帝启城的人口多的难以想象，每日所耗口粮更是天文数字，再加上那些旧王好行善事，接纳流民，开仓赈济亦是家常便饭。因此，哪怕各地粮商都把货运到帝启，它也是吞的下的。”

“这不就是说去帝启城卖粮没什么风险吗？姓顾的！那你先前扯出周家，感情是拿来吓唬我们的啊！”不等顾奂爻说完，蔡谨就高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