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巢(1 / 3)
江轻看到这细针飞过来,已是心中吓得一跳。他还未来得及喊出声来,这飞针就到了关三碗的面前了。
等到江轻终于把“小心”两个字喊出来,身前的关三碗已是用脚蹬着门槛借力做了一个翻身。江轻只关注到那双大红高靴从他眼前飞高又落地。等到他回过神来要躲那细针时,却只见关三碗手中分明是攥着一把细针了。
如若不是他先前就见过这关三碗轻功的本事,此时怕是该把眼睛瞪得如同初次进京城的村妇一般大了。这屋中是一幅不常打扫样子。阳光从门中投照出一块地,叫人很容易就发觉地上蒙的一层厚厚的灰。可这样一个高胖的男子就在眨眼间飞身拿住暗器,落地时甚至没有惊起一点灰尘。
关三碗回头看了江轻一眼,开口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左边有三针,右边也有三针。六只针都在我手中攥着,你大约是受不了伤的。”
江轻摇了摇头,笑着回道:“前辈好身手。继续往前吧。”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屋子深处走。可这屋子只在正对屋门的北面开了一户不过盘子大的小窗。这屋子本身四面就用砖头砌得深,再加上窗户小,几乎没有多少光能透得进来。因此两个人走过门就几乎看不太清什么东西了。此时江轻更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环境下自己仅仅是勉强能做到看到暗器飞来,而关三碗却能把几根针都看得清清楚楚,还用手将这暗器一一接下。
江轻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说道:“这郑计住的屋子还真是够暗。”
“只有三种人是可以忍受这种房子的。”
“哪三种?”
“盲人,杀手,还有使毒门暗器的人。”
“这样看来这郑计倒是和这房子般配。”
“确实般配得很。”
说这话的功夫,两人的眼睛已是稍微能适应屋子的暗度,隐约能看出这屋子中间置了个快顶到房梁的大木架子。两人便朝那大木架子走去,临近了又发现架子前还有三个坛子被放在地上。
江轻先开了口:“这坛子里应当是毒了。”
关三碗笑道:“是毒,但也不是。”
“为何这么说?”
“那我这厨子就再告诉小辈你一件事吧。很多所谓的‘毒’只是在会用的人手里才叫毒,它们本身并不见得非得带毒。”
“前辈这么说一定是清楚这坛子里都是什么东西了。”
“我说过了,我是一个厨子。厨子的鼻子本来就应该是非常敏锐的,就像你们剑客的剑一样。”
“那我可否再进一步,请教一下前辈这三个坛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左边这个坛子装的是西域的大毒,叫‘坠花’,中了此毒的人不过两三个时辰便会七窍流血而死。中间这个坛子装的是南方人喜欢用的长毒,叫做‘红柳’,中此毒者大多在一个月后才会脏器衰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