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事了拂衣去 发什么愣,回家了(2 / 4)
“走。”她朝两人招呼。
昨天已经把地盘踩熟了,三人一路像老鼠一样穿梭在阴沟树丛里。
岛上的匪寇只有五六十人,做饭的是个暴躁老头子,他不忿大家都在吃喝赌钱,就他一天三顿饭守在灶房里,还动不动被骂做的菜难吃。故而每逢做饭他的怨气就特别大,切菜骂,烧火骂,骂起火了就往锅里吐口水。
大早上的没人靠近厨房,沈遂缩着腰把砸烂的彩色水母和蓝色章鱼泡进水缸里,待听到三声鸟叫,他把泡去血水和肉糜的水母、章鱼拎起来用衣裳兜着,快步隐在木屋后的柴垛里。
打水回来的老头唰的一下把两桶水倒进水缸里,接着舀米煮饭,米压根没淘直接下锅了。
等老头炖鱼做菜的时候,沈遂离得老远冲灶房尖声喊“大当家今早要吃炝生蚝,多添道菜。”
老头骂骂咧咧地走了,海珠赶忙溜进去把切碎的水母埋在锅底,稳妥起见,她把剩余的水母泡泡水,撇去水母后把水倒进粥里搅搅。
一切做好,三个贼一样的人缩在柴垛里偷笑,心里鼓噪着,按耐住自己竖起耳朵安静地等着。
匪寇结伴过来吃饭,脚步零碎,这让缩在柴垛里的人紧张得要喘不过气,生怕毒量重了入口就死,那可就完蛋了。
好在运气是偏向他们的,日上三竿时,气急的声音响彻这一隅,来人嘴里满是污糟话,要捉了做饭的老头去砍死。
韩霁动了,他攥紧大刀钻出草垛,嘱咐海珠继续在这儿躲着,“事了了我们来找你。”
“成吗我也去吧,给你们放哨。”海珠用气音说。
“可别,鬼点子你在行,要论杀人,你是个拖后腿的。”沈遂迫不及待了,他兴奋得手心出汗,“走,立功的机会来了。”
韩霁朝海珠安抚一笑,说“放心,交给我们,我跟我爹上过战场的。”
两人悄无声息地绕过柴垛,手起刀落,灶房里还在争执的两人就咽了气。
海珠思索了再思索,最终还是决定躲在柴垛里不露面,她的确没杀过人,也接受不了手上沾上人命。
正午了,太阳越来越毒辣,海珠闷出了一脸的汗,身上的汗味儿引来了蚊虫,她露在外面的手和脸都遭了蚊子叮咬,要痒死了。
就在她待不住打算换个地儿的时候,一串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海珠心里一慌,她攥根还未干透的树棍在手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那道脚步声竟越来越近,鞋底摩擦碎柴的悉索声清晰可闻,一道入耳的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